她的来历完全清楚。
童云千坐起来,恨不得用被子将自己团团包住。
她垂着湿漉漉的眼睫,半晌看向玻璃窗,看向那块曾经被小石头砸过的地方。
从那天之后。
她就总是莫名其妙想起邵临。
譬如此刻。
好像只要去回忆他高高的个头,宽阔的肩膀,壮实的后背。
就可以平复些许噩梦之后的余悸。
…………
后半夜辗转反侧睡不着,童云千吃了一颗褪黑素才闭了眼。
药效太强劲,以至于第二天童习真闯进来叫起床她都没意识,直到妹妹扒开被子摇晃她肩膀童云千才一点点醒来。
“童!云!千!”
“别睡啦!我可不想因为你错过出去玩的大好时机!!”
“在家憋这么久装乖乖女,可算能出去撒欢了!!”
童云千坐在床上还懵着,揉了揉眼睛,“……”
“啊……?”
童习真挑眉,指指玻璃窗,“看看谁来接我们了?”
“邵贺新!是邵贺新!!”
她一下子清醒不少,“啊?什么?贺新哥。”
“对!你的贺新哥!”童习真无奈,拖腔带调说:“他今天要跟朋友去郊外野营,路过咱家问我们要不要一起。”
“正好期中都忙完了,放松一下,咱俩不正好周一都没课么?”
“连玩三天!爽不爽?”
童云千事先并不知情,自从那件事之后和贺新哥也已经小一个月没碰面了。
她一下子有些失措,“啊,那,我们……”
“哎呀去吧!其实邵贺新堂哥上次灌你酒之后,咱们两家的关系就一直怪怪的。”童习真撅嘴:“我还以为有这尴尬的事之后,贺新哥会跟咱避嫌呢,没想到他看上去跟以前一样,还是那么温柔暖心。”
“不过他堂哥真是龟怂,从医院出来了也不跟你道歉,估计还觉得自己没错呢。”
童云千懒洋洋下了床,“事情过去都过去了……就不提了。”
“你抓紧一点!人家在楼下等着呢!”童习真把她推进卫生间,关上门:“快点啊!磨叽的话就让你自己打车去!”
…………
童云千快速洗漱换了衣服,背包跑下楼。
今天父母都不在,家里太安静,院外越野车待停的嗡嗡声就更明显。
邵贺新今天了件白色卫衣套风衣,在清晨光线下显得格外温暖,他靠着车边不知正在给谁发语音,滞停在半空的眼神爽朗惬意。
一个月没见的陌生感在看到他的瞬间烟消云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