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一楼的热闹动静,像是他们在外面玩够了怕冷,把阵地转移到了别墅里面。
朋友们正处在兴头上,她不想打扰别人,想着这种地方应该也不会备着感冒药之类的。
正纠结是叫妹妹帮忙还是点个送药外卖的时候,童云千晕乎乎又睡了过去。
再睡醒的时候,童习真已经倒在旁边那张床呼呼大睡了。
她出了一额头的汗,强撑着看了眼时间已经深夜一点多了。
出了汗身体没那么沉重了,童云千咽了咽干涩的喉咙,爬起来下楼喝水。
喝酒的那伙人也已经散场,此刻都扎在各个卧室里休息,从楼上看下去,一层关了灯昏暗寂静,飘着未散去的酒饭香味。
她踩着软绵绵的步子下楼,咳嗽的声音又轻又弱。
童云千走到水吧倒水,就在等着水烧热的这会儿,玄关忽然传来一阵噪音。
嘭的一声大门被甩上。
紧接着她看见一抹高大身影钻进了客厅。
哪怕野营的人男男女女很多人,她在这种有陌生男性在的建筑里留宿还是很不自在,所以看见有人突然出现还是吓了一跳。
邵临的脸出现在月光视野中的瞬间,童云千憋着的那口气慢慢抒下去。
他身上的黑色厚款冲锋衣仿佛携带着山雾寒气,缺乏光线的环境衬得邵临眉眼阴黑,锋利感被模糊,更神秘。
邵临手上拎了个袋子,似乎没看见站在水吧的童云千,步伐比平时沉重,走到沙发处直接倒进去。
之后便没了动静。
水壶烧沸的嗡嗡声在耳畔,她眨眼。
沸水与冷水兑了半杯,童云千喝着,小心翼翼打量窝在沙发里的那抹影子,脑海里又闪出白天在河边听到的对话。
正好没人在,要不要趁这个时候去问问邵临,贺新哥到底是怎么回答的?
他早就知道自己暗恋贺新哥的事情,所以就算问问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
当时她距离答案只有几秒的距离,可是因为胆小生生避开了。
各种猜测在身体里乱窜,弄得她这大半天一直心痒痒,像被种了蛊一样躁动地想知道结果。
冲动驱使行动,童云千握着水杯一步步走近他。
走近沙发的时候她才看清邵临的脸,对方阖着眼躺在沙发里,像睡了又像假寐。
邵临胸口起伏得很沉,呼吸比平时更粗。
他眼睛闭着,气场削去几分震慑,童云千慢慢蹲下身,壮着胆子凑近。
她探身过去,拉近与他的距离,鼻尖耸动。
在邵临吐息漫延的范围里闻到清晰的酒气。
童云千讶然,小声喃喃:“邵……你喝醉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