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似难捱。
仅仅是给被划破的嘴角和脖颈上药,童云千就累得浑身冒汗,直起腰来松了口气:“你的手……自己可以?”
邵临看了眼右手,“帮忙递给我。”
童云千拧开纯净水给他,看着他把手冲洗干净,瞧见那道似乎是被锐器划伤的血痕顿时头皮发麻。
像是剪刀一类割伤的,伤口还不浅……
邵临拧开碘伏二话不说往伤口上倒。
她吓得呼吸都没了,胳膊起了一层鸡皮,光是看着眼眶都发酸。
他只是稍作皱眉,浪费掉一整瓶碘伏以后拿纱布缠好,把手递给她。
童云千看着他递来的手,拉来椅子对着他坐,给他系好纱布。
“那个……刚刚楼上,是你妈妈?”
“她没事吧,感觉状态很不好。”
邵临盯着她认真系蝴蝶结的双手,声线偏凉:“你在金山区住这么久还不清楚?”
“越是看着光鲜亮丽,越多是早就疯了的。”
童云千不敢多问别人的家事,帮着把纱布固定好,小声补了句:“就算是那样,也还是尽量……”
“避免受伤吧。”
她收回手,假装没看到他手腕延绵到手臂的,一路深深浅浅的疤痕。
邵临凝视对方复杂的神色,忽然拽住她的手腕。
童云千惊惧,对上他眼睛,听他说。
“别可怜我这种人。”
邵临脸上肿着被掌掴的红痕,勾唇,仍威赫十足:“一次次帮你是因为我有利可图。”
“童云千,别动摇,别被我骗到手。”
…………
之后一整个国庆假期,邵临没再出现在她面前。
童云千一如每年在家度过平静的国庆假,只不过这一周每每到了夜晚,她都会盯着两人加上没多久也没有任何对话的微信,辗转反侧。
因为他的嗓音,他的背影,他的模样。
她反反复复梦到那天在寺下村,他把自己挡在身后的样子。
还有他一次次摘下帽子挡住她视线的样子。
童云千从没有这样被一个男性占据思绪过,哪怕是暗恋多年的邵贺新,她也只是偶尔会想到对方,想着什么时候才会再见到他,再和贺新哥安安静静地待一会儿,聊上几句。
这些天不仅没能见到贺新哥,反而每天都被另一个人强势地占据大脑。
邵临的脸在脑海里挥之不去,搞得她心烦意乱,浮躁得连作业都画不好。
看似充裕的一周假期眨眼间溜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