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是给他这个拖油瓶找个能睡觉的窝罢了。
那个夏天雨下得特别大,还频繁。
他又连着半个月没见到濮成,家里剩的钱花完了,他问遍了周围所有小店都不要未成年暑假工,赚不到钱,就没有收入来源。
眼见着就要吃不起饭了,邵临只能想办法把那个死爹找回来。
八月份的下午,因为下雨,原本该暑热刺眼的天阴蒙蒙的。
地面刺啦刺啦的雨声更像是油煎的声音,滚热的地面被雨泼熟。
托人问了很久,才知道濮成一直就没走远,始终在距离他们住的地方几公里外的街区转悠。
他淋着雨找到这附近,在濮成可能出现的地方全都转了一圈,也没找到人。
肚子很饿,身上的校服也被淋湿个七八成,湿冷的雨带着衣服贴在身上特别的黏腻难受。
他有点没力气了,找人的方向也逐渐失去了判断,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在街区里乱转,最后走进一片密密麻麻的旧居民小区。
一下雨街道里人影稀少,只有少年踩在一个个泥洼水坑里的半稳不稳的脚步声。
邵临捂着绞痛的胃部,刚打算找个单元楼楼道歇脚的时候,他倏地停下脚步——视线前方一百米之外,那个高大魁梧的身影像极了他那个死爹。
浑身紧绷的弦瞬间松了下去,邵临盯着濮成的背影,目光一点点平移到他身边的那个女人。
离得有些远,他又饿得目光涣散,看不清那人长相,只不过从清瘦的身材,朴素的穿衣和始终与濮成保持距离的状态来看——不是他新勾搭的情人。
既然不是情人,
什么关系能让他俩站在雨里聊这么久?
风雨打在邵临头顶,头发湿了以后更黑,成缕贴在额头上。
清澈的雨顺着他标志的五官往下淌,滋润他苍白的脸色和干裂的嘴唇。
漫天铺盖的雨雾里,穿着脏兮兮的蓝白校服的少年格外瘦削,渺小,却又始挺立着一根不弯的脊梁。
濮成生着最硬朗的身体和最精致的五官,哪怕再落魄,有这样的外形也永远不愁饿肚子。
他从小跟着这个亲爹,从懂事起就知道他私生活并不干净,在外面不知道和多少女人都纠缠不清,可能一直在给女人花钱,或者花女人的钱。
但从来没当面撞见过他和女人纠缠,这是第一次。
所以他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按正常的家庭来说,原生家里的孩子应该要很愤怒很难过,但他却一点感觉也没有。
因为父母对他而言都是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