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盛家人就是盛嘉泽。
他忙着处理那些狗仔,抽不开身,抓了盛嘉泽当壮丁。
资料里除了亲缘鉴定报告,还有盛遇六岁起始的大小事件,包括哪所小学毕业,拿过什么奖……罗列得清清楚楚,活像一本个人简历。
盛开济就这样,喜欢把简单的事情程序化,虽然出发点是好的,但有时真叫人头大。
盛嘉泽现在头不仅大,还疼。
没人告诉他这位看报告这么认真啊!
好不容易看完鉴定报告,文秀拿起了那份冗长的‘盛遇人生简历’。
她看第一行就停住了,问:“这个‘遇’字有什么含义吗?”
这可把盛嘉泽问住了。
“呃,这个……”他答不出来,开始胡说八道:“五行,对,我五行缺水,所以叫泽,小遇他……缺木。”
“就这?”文秀不太满意,“当时屿舟出生,我都查了半个月字典,乡下老人说,凶名报凶祸,吉名致吉祥,你们那么大一家子人,怎么那么没用,只注意到五行。”
盛嘉泽:“……”
文秀又往后看了几段,越看越不高兴,最终文件夹一合,冷着脸说:“算了,看得我上火,八岁的孩子每天上五节兴趣课……幸好屿舟没长在你们家。”
盛嘉泽哪敢说话。
“你回吧,这几页纸留下,我慢慢看。”女人豁楞一下站起来,椅子滑出老远,摆摆手下了逐客令:“菜做得不多,就不留你吃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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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上了楼的三人扒着楼道口的门缝偷听。
——主要是夏扬和盛遇偷听,路屿舟没这种兴趣。
“这人谁啊?你认识吗。”夏扬把耳朵怼在门缝边,问身旁的盛遇。
盛遇扒着门缝朝外看,视野里只能隐约看到两人的腿,看不见上半身,闻言便回:“盛嘉泽,我哥。”
“哦。”夏扬先是应了一声。
下一秒反应过来不对,扭头不爽地纠正:“你哪有别的哥,就我一个。”
“……”
盛遇不吱声。
夏扬琢磨了一下人物关系,忽然笑起来,转头看向倚着窗台,事不关己的路屿舟,说:“喂,你亲堂哥,不过来看一眼吗?”
路屿舟靠着窗台站直,刚要说点什么,偷听的两人忽然作鸟兽状散,一个抄了个扫把假装扫地,一个拿着鸡毛掸子掸掸掸。
下一秒,楼道门被人推开,姨妈站在门口,一语不发。
可怕的静默持续了近五分钟。
夏扬不想扫了,但也不敢停,就这样撅着个腚给地板挠痒痒。
盛遇更不敢回头,假装认真地掸灰,边掸边走,横跨半个小客厅,挪到了路屿舟身边。
他有点紧张,需要一个熟人压阵。
天色还有几分余明,路屿舟靠窗背光,神色模糊而浅淡。
盛遇刚站定,垂在身侧的手指被人握住了。
跟平时那种互相借力的抓法不同,路屿舟力道很轻,微凉的手指轻易挤进指缝,十指交叉,蜷握起来。借由这样微小的动作,递给了他一些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