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年纪的吻没什么技巧,只有青涩的触碰和尝试。可能亲了很久,又或许只是一会儿,他们抵着额头平复呼吸。
盛遇感觉口腔里都是路屿舟的味道,吸进来的新空气也带着甜味。身后是冷硬的墙,面前是灼热凌乱的呼吸,稍微垂下眼,就能看到好朋友亲红了的嘴唇。
盛遇神智回归了一点,闷笑两声,“……路屿舟,咱俩朋友这么多年,我第一次知道你嘴巴这么软。”
那不废话。
早知道还得了。
路屿舟的手不知何时移到了他后腰,忽地用力,揽着他往前倾了一些。
空气好像又变质了,在升温发烫。盛遇感知到一道视线落在自己唇上,不自觉抿紧,吞咽。
“……听人说,接吻会很舒服,刚刚好像没什么感觉……要不我们再亲一会?”
这一晚挺混乱,他们躲在主席台背后,反反复复地接吻。盛遇甚至记不清自己怎么回的教室,又是怎么从教室到了家。
他们的关系似乎发生了一些细微的变化,外人看不出来,盛遇能察觉到,却也说不清具体变在哪儿。
值得庆幸的是,他对路屿舟的了解十分精确,这次亲吻过后,路屿舟再也没有要跟小学妹谈恋爱的迹象。
情人节的一周后,小学妹来高三的楼层找路屿舟。
盛遇心里有数,知道这两人成不了,都懒得留意,趴在桌子上睡大觉。
大课间有半个小时,两人在外面谈了十分钟,路屿舟回到教室,在抽屉里翻出了那个珍藏的白色盒子。
盛遇捂着耳朵睡得昏沉,但隐约还是听到了几句交谈,其中一道声音来自于左侧的夏扬,另一道是路屿舟,腔调有些古怪,说不清是冷漠还是愠怒。
“……你跟小学妹掰了?巧克力都要退回去?”
“弄错了。”
“啥意思?你不知道是小学妹的?……靠,那你想要谁的!”
路屿舟没再答。后门吱吱呀呀,拉开又合拢,涌进来冬日的凉风。
盛遇睡了一个大课间,醒来神清气爽,伸了个老大的懒腰。
他不小心碰倒了路屿舟的水杯,眼疾手快回头扶住,抬着眼皮一瞥,“怎么这副表情?谁招惹你了?”
路屿舟一只手撑着额头,另一只手捏着水性笔在手指间转圈,薄唇抿成直线,脸色冷得发青,乍一看跟死了亲爹似的。
不,也不对,他跟他亲爹关系没那么好。
难道是路大少爷的‘初恋’告吹了?
这念头一冒出来,盛遇就按捺不住偷乐,像个恶作剧得逞的熊孩子,假模假安慰两句,转头踩着桌椅的横杆,竟然哼起歌来。
路屿舟:“……”
接下来的一整天,路大少爷都不怎么高兴。
放学后的老教学楼没人来,楼道的墙面斑驳掉皮,是个绝佳的幽会场所。
盛遇靠着墙,被迫张开嘴,迎接路屿舟的吻。
今天的吻格外激烈,无缘无故被咬了两口,盛遇尝着铁锈味,不爽地踢了面前人一脚,断断续续地说:“你被小学妹甩了,嗯……哼……干嘛找我撒气?”
路屿舟本来都停了,一听这话,又掐着他的脖子亲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