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有灵犀一点通啊。
冯桥桥没好气的哼了一声,当然也没说出这句来,安心的让他按压额角酸疼处,才一会儿,门口传来轻叩:“冯姑娘。”
原来是熊震,冯桥桥才要起身,龙战忽然压住她的肩头,“什么事儿?”
门外熊震一僵,这半月来他无数次的想要请冯姑娘去趟驿馆,也无数次因为龙战的缘故从未开口,今日只道主子不在,没想到不是不在,而是一直在。
“说吧。”龙战声音冷寒,凉的熊震头皮一麻。
冯桥桥起了心思,伸出一只小手,捏了捏他冷硬的嘴角,挂出一个牵强的笑意,龙战没力的瞪了冯桥桥一眼,心中浮起无奈,这丫头怎么就不害怕他呢?
“这……阮夫人请冯姑娘去一趟,说是商讨婚事。”
哦?
冯桥桥挑眉,扯了扯龙战紧抱她的手臂,示意放开,龙战皱眉瞪了门板一眼,看来对于熊震这个时候出现非常不满意,打扰了他美人在抱的好心情,不情不愿的松了手。
“是找我去,还是和我爹爹一起,或者是……”
冯桥桥没问完,熊震便道:“是专门请冯姑娘一起去。”
“哦,那走吧。”冯桥桥站好,顺了顺衣服,龙战忽然起身,帮她捋顺头发,“我陪你去。”
“你?”冯桥桥诧异,毕竟阮夫人请她也不知道什么事儿,龙战这些年可是从不下山的。
“嗯,我陪你去。”他又重复了一声,率先开门出去了。
门口的熊震面色扭曲,一直低着头,冯桥桥眼神一闪,笑着跟了上去。
阮府花厅
裴怀英坐在上首,一身白色长袍,依旧竖着英雄髻,身后站着那名护卫,端杯喝茶,气势不减。
阮夫人坐在下首,悠然品名,姿态曼妙。
“这就是请嫣?”指着站在阮夫人身边的白纱女子,裴怀英道:“怎么不坐?”
阮清嫣道:“裴将军面前,没有清嫣的座位,站着就是了。”她向来就知道,眼前这位巾帼女将军反感那些繁文缛节。
阮夫人轻轻摇头,“裴将军见笑了,她一直就是这般一本正经的样子,说话也习惯了循规蹈矩。”
“无妨。”裴怀英抬起一手,相反的,她对这阮清嫣的看法,比六年前更好了一些,看来,时间真的是能磨练人的心智,现在的阮清嫣,看起来除了沉稳冷静,又多了份洒脱和直接。
“裴将军,这次是否顺便帮小女和龙战主持婚事?”阮夫人轻声问道,毕竟这事儿拖了好些年了,清嫣的岁数已经不小,等不起。
“这……”裴怀英怔住,却不知如何开口,她自有她的傲气,虽然她很想看到龙战成家立世,但她现在委实没有立场,主持婚事。
哪知阮清嫣却道:“娘,我不能嫁给龙战。”
阮夫人与裴怀英都是一愣。
阮夫人道:“这些年来,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吗?为什么现在反倒不愿意了?”
阮清嫣看向裴怀英身后的护卫,忽然面色微红,有些尴尬的开口:“清嫣已经……没有资格嫁给龙将军。”她即便是冷清冷性,到底还是闺中千金,有些话自然是说不出来。
裴怀英微微蹙眉,“有什么你且说来,阿清只是护卫。”
阮清嫣低下头,平平的道:“我已不是清白之身,断不能嫁给龙战为妻。”
阮夫人大惊失色,站起身来:“你——你怎么可能——清嫣,你可知道不是清白之身这句话意味着什么?”
“娘。”阮清嫣柔柔的唤了一声,“我自然是知道的,虽然非我所愿,但这也是事实。”
“你……”阮夫人面色惨白,尤其是被她那个非我所愿,刺的脸色大变,因为寿辰而染上的喜庆消失无踪。
裴怀英只是微愣,投给阮清嫣一个赞许的目光,毕竟,不是任何女子都有这份胆魄的,道:“本将军依然可以为阮姑娘做媒,阮姑娘才情誉满天下,定然有命中注定的良配在等待。”
阮夫人还没反应过来,阮清嫣又道:“多谢裴将军赏识,清嫣不想妨碍旁人,这件事情,清嫣自己会处理。”清清淡淡,已没了那夜在战不屈面前的寻死求清白,却也让一直震惊的阮夫人回过神来,察觉到了某些细微东西,但眼下,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清嫣,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