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骥的照片是他亲妈给我的,准没错。我孙子这张也是亲妈寄来的,他们就是亲父子,错不了。”
乔维民情绪高涨,嗓门也高了几度。
乔以琛不受不着调的二叔干扰,声线平稳沉着。
“乔骥呢,叫他回来,带着孩子做鉴定,我只相信科学。”
“逮得到那兔崽子,我还用来找你。”
乔以琛冷笑:“那就逮到了,再来找我。”
“我不管,当初人是你爸让我娶的,孩子也是你爸让我认的。你爸不在了,这事就得你做主,”乔二叔出过一次车祸,伤过脑子,人也越发无赖,“我已经这样了,那混小子又太像我……要是以后有个什么不好,好歹还有个后……”
乔二叔越说越忧心,恨不能立刻将乔骥绑到医院做个全身检查。
乔以琛无动于衷:“你不止这一个儿子,以后更不止这一个孙子。”
“那能一样?乔骐跟乔骥能一样吗?”乔二叔拔高了音调,夹杂着羞恼,“这孩子是你爷爷第一个太孙子,你爸爸第一个侄孙子,积玉山是福山宝地,让他住到三岁沾沾福气怎么了?我孙子你侄子被外面那些刁民逼得躲在酒店里不能出来,你当大伯的于心何忍?就是在这住一辈子也该他的,万一你也有个什么问题,亲自培养侄子也是--”
乔以琛面沉如水,厉声打断:“二叔,我身体很好,不劳你费心。”
“我这还不是--”
“没有万一,我还是那句话,找到乔骥,证明那孩子是他的,该乔家人的一份,我不会少给,但一分也不能多。”
乔以琛这已经是格外容情,想到父亲最后遗言,二叔命舛,要他善待二叔。
强势送走了乔维民,乔以琛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园子里星星点点的灯光,久久静默。
住了将近三十年的地方,直到现在,他依然觉得空旷,毫无乐趣。
卧室里,苏翘也在看窗外,也在沉思。
她一天没理他,他该不会真生气了,罚她晚上独守空房。
如果是这样--
那还真是开心呢。
然而开心不过三分钟,门开了,苏翘听到了男人专属的脚步声。
每一步都走得不疾不徐,沉稳有力,光是听这声音,心跳已经在不自主加快了。
苏翘转过身,决定先声夺人。
“如果我爸找上你,提出什么不合理的要求,你千万不要搭理,认回一个免费给他打广告的女儿,人也糊涂了,我们不能惯他。”
我们两个字取悦了男人,让他心情也好了不少,大步坐到沙发上,拍了拍身旁空位。
“想不想听个故事?”
苏翘说矫情也不矫情,至少不过分,男人递来梯子,她顺着爬下去就是了。
从冰箱里拿出一盒酸奶,又给男人冲了杯拿铁,苏翘盘腿坐上沙发,嘴里咬着吸管,做好了听故事的准备。
乔以琛看她这坐姿这喝酸奶的样子,想说点什么,话到嗓子眼又逼了回去,最终什么也没说,开始讲他的故事。
主角,乔二叔。
乔家出多情种,也出浪荡子。
乔二叔就是浪到了天边的奇葩,抱着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的态度处处留情,惹下了不少风流债。许是造的孽太多,报应也来得快,三十而立那天,收到最特别的生日礼物就是家庭医生奉上的诊断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