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舒走了三个多月了,他只觉得乾清宫都冷清了下来,往日还有个可以絮絮叨叨的人,对着后宫嫔妃又不能说朝堂之上的事,这几天他过的也并不很舒心。
“主子爷,慈宁宫的高总管来传老祖宗的口谕。”
“老祖宗的人不必拦着,让他进来吧。”
梁九功领着一个年岁五十许的老太监进了西暖阁。
“奴才给主子爷请安,主子爷万寿无疆,千福金安。”
俗话说的好,家中老人身边伺候的你奴才也算是小辈的半个长辈,康熙急忙摆手:“高公公快快请起。”
“奴才是来传老祖宗的口谕的。乾清宫司帐女官他他拉·宁舒德才兼备,将其赐与平南王幼子尚之进为格格,作为和硕纯宪格格的陪嫁滕妾嫁入平南王府。主子爷,这位得了青眼的宫女现在何处?老祖宗还有些话要嘱咐她。”
听完这话,康熙脸黑如同锅底,满脸低气压风雨欲来。
“主子爷……”
梁九功急忙上前,就是想要提醒他,面前这个奴才乃是老祖宗跟前伺候的,若是发作了岂不是打老祖宗的脸。
“你回去吧,这事朕知道了,日后再议。”
“可是主子爷,老祖宗说现在就要见这位他他拉·宁舒。”
“啪”的一声,一个茶杯摔碎在他脚边,高公公打了个激灵,急忙跪下请罪。
“这件事朕会去跟老祖宗说,你且回去。”
“是。”高公公擦着头上的冷汗,急忙回慈宁宫禀报太皇太后。
康熙气急败坏,老祖宗对于清舒的特殊待遇一向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从不曾误了朝政,也不曾因此而冷落后宫,这一回肯定是有人起幺蛾子。
在西暖阁中来回踱步,柔软的波斯地毯都被他踩得掉了好几撮绒毛。
“梁九功,吩咐下去叫人去查,谁在老祖宗那里搬弄是非?查个清清楚楚,始作俑者决不轻饶。”
梁九功应了一声,小心问道:“主子爷,老祖宗那里怎么办,难道真的把宁姑姑赏给尚公子做妾?”
听了这话,康熙脸色越发的晦暗,手指攥紧,咯咯作响。
“总有不长眼的想算计她。哼,这一招是看准了朕现在没法和平南王撕破面皮吗?好一招一箭双雕。平南王幼子也配得上她?痴心妄想!”
他摩挲着手指上的白玉扳指,细长的双眼中满是冷酷,没有一丝温情。
“老祖宗想要的是他他拉·宁舒,朕自然会给她一个他他拉·宁舒。老祖宗是朕的亲祖母,朕怎会忤逆于她。”
作为皇帝,康熙不仅在前朝有眼线,在后宫同样也有。不一会儿,就有眼线将慈宁宫皇后几人说的话重复给他听。
已是夜色十分,康熙坐在榻上,手边的茶已经凉了。
低声吐出一句:“竟然是皇后……朕一直以为钮妃最不老实,没想到这次却是皇后。”
“皇后啊皇后,朕一直以为你是朕知己,没想到……既然如此,朕也不会再给你留体面。”
第二日,梁九功带着康熙的谕旨去了坤宁宫。
“皇上有旨,皇后有孕,不宜操劳,凤印及宫务移交佟贵妃掌管。主子娘娘,领旨谢恩吧,主子爷这是疼惜您,让您好好呆在坤宁宫保胎,如无必要实在不必为宫务烦闷。”
皇后震惊当场,这不是变相软禁了她?宫务也就算了,为何凤印也要交出去?
“梁公公,这是为何,本宫是做错了什么事让皇上生气了?”
梁九功叹息:“主子娘娘,这话从何而来,主子爷这是疼惜您,这段日子您就呆在坤宁宫不要出去的好。”
“我们娘娘乃是皇后,后宫之主,为何凤印要给佟贵妃?”皇后身边的嬷嬷扶住面色苍白的皇后,忍不住质问。
“这是主子爷的旨意,不是奴才们可以置喙的。主子娘娘,凤印交出来吧,奴才好回去复命。”
皇上这是在惩罚她,他知道了!
皇后又羞又怒,羞是被皇上知道她背地用阴招,此前在皇上面前她一直都是善解人意又贤惠。怒却是,为了一个宫女,皇上竟然这般责罚于她,丝毫不念夫妻情分。
一时间,她只觉得气血翻腾,眼前一阵黑。
“主子娘娘!”
耳边传来惊叫声,低头看去,双腿间涌出一阵阵热流,将衣服浸的鲜红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