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着「府里发生命案,要仔细搜索」的名义。
气势汹汹与账房算账。
阴阳怪气地讥讽马夫。
狠狠剜一眼小厮护院。
挨个地数落门生房客。
从西挑刺到东。
没人敢冒头质疑「怎么女眷有权利来查外男?」
赵客躲在角落,一声不吭。
齐怀霜板着一张死人脸,僵硬地站在门口。
姁妤看见他,就像恶霸瞧见了软柿子。把齐怀霜的卧房翻了个底朝天,一无所查。
一点不该有的东西都没有。房间一尘不染干干净净,衣物整整齐齐地叠好。没有杂物,没有油污。
赵客哆哆嗦嗦:“姁妤姑娘……讲郎是个老实人”
姁妤故意把码放整齐的东西全都搬乱,收好的包袱拆开乱翻,箱子推来推去,一通折腾,好好的房间顷刻间变得像狗舍。她“嘭”地把箱子合上,说:“得我查过了才知道是不是老实人”
齐怀霜垂着头,躬着身。
很尊敬。
姁妤有气无处撒,嘲讽:“道卿讲郎这么死板,小心讨不到老婆~”
齐怀霜没有反应,像一尊雕像。
赵客站在门口,尴尬地笑。
东卡子门只有主子能走。
姁妤又领着浩浩荡荡的一众人,拿着抄检出的禁物。绕一圈,从轩庭园的后西侧门回来
婆子绿染青黛散了,姁妤一个人在院子里瞎逛。
她愤恨地踢路上的小石子。
“我解开你的哑穴”
“叫几声”
“怎么骂人呢”
“疼了?我轻一些”
“这不是会叫吗?”
……
“我每天都来找你”
淫贼!
萧亭尘的府邸,怎么又有命案又有采花贼?!
晦气的地方。
姁妤从漪门往南拐,步入松云居。
松云居最外圈由水连天廊围绕。
水连天廊西通星梧阁,东贯品茗亭和文翰阁。其再向北,延伸至鹿溪苑,停在春墨阁处。
松云居正中央挖有玉琼湖,湖上横跨飞花桥。
玉琼湖东南方向有一座微云亭。
可赏花,可观月,可品茗,可饮酒。
姁妤呆呆地站在飞花桥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往玉琼湖里丢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