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谅吧,原谅吧!毕竟是公子的亲戚。
说到底他们俩也是担心公子他们嘛。
房门被推开,柳小八一下被惊醒过来?,睡眼惺忪地?看着周梨和白亦初,以为是自己眼花了,“阿梨阿初?”
这个时候他们不是在州府么?
不敢相信地?揉了揉眼睛,果然见?着是活生?生?的两个人?,正要上前,就将莫元夕伸手给拉了出?去。
屋子里一下就只剩下周梨白亦初和姜玉阳三个当?时人?了。
白亦初很心虚,压根不敢去看姜玉阳。
还是周梨脸皮稍微厚一点,上前移了一步,“那什么,其实这趟县城我们也不白去,不但证明了姜大哥你的话是真的,也打?听到了不少有?效的消息,而且我还花了重金给姜大哥你买了一条床单,你看。”
她是个吝啬的人?,一分?银子都舍不得拿出?来?。这点姜玉阳是知道的,当?初想买个好些的房梁,周梨就坚决不拿钱,只说反正在这里也不常住。
无奈最后?姜玉阳带着白亦初和柳小八去别家废墟里翻翻找找,捡了几根烧得不算严重的房梁回来?将就用。
所以她着重强调‘重金’二字。
说话间,已是从?包袱里拿出?那条一两巨资买回来?的床单给姜玉阳瞧。
姜玉阳的脸上看不清楚悲喜,也没?有?给他俩一个眼神。
周梨见?此,也不灰心,继续道歉,“姜大哥,你就不要生?气了,你就当?我年少无知糊涂吧。何况我表哥一直说你是个端方君子,如?今误会解开,你必然是大人?大量不记小人?之过。”
周梨将白亦初当?时在镇子上这话说出?口,还提了杜仪,其实是有?些鄙视自己的。
竟然道德绑架!把人?捧成了君子,叫人?家都没?办法怪罪自己了。
最起码表面上不好再怪罪。
但是没?办法,她觉得这种事情,白亦初脸皮始终薄了些,而且这事儿是因自己而起,白亦初也只是听了自己的话而已。
所以道歉还得自己厚着脸皮来?。
果然,不知是她道德绑架了姜玉阳,还是因为提起杜仪的缘故,姜玉阳脸上的表情有?所松动。
周梨见?了,心中一喜,继续趁热打?
铁,说了许多?好话。
最后?姜玉阳大抵是觉得她吵闹又舌燥,眨了眨眼,这事儿算是揭过去了。
两人?心里的石头也算是放了下来?,给姜玉阳留了休息的独处空间。
但周梨又开始想不通,“你说,表哥对?这姜大哥是不是有?什么救命之恩或是再造之恩?他对?表哥可真好,你说他不会是喜欢表哥吧?”
白亦初闻言,弹了她脑门一个脑瓜崩,“你别乱说,男人?怎么可能喜欢男人??”
周梨一手捂着脑袋,一手弹了回去,心说你个小屁孩懂什么?男人?跟男人?才是真爱,男女那是为了下一代。
外面的柳小八已经从?莫元夕口中得了真相,这些天他日日夜夜守着姜玉阳,只差没?无聊得把姜玉阳脸上的每一根寒毛都给数完。
所以晓得了真相,紧张得不行,见?他二人?出?来?立马迎上去,“这可怎么办?往后?他怕是不肯再教我技术了。”
一面又要伸手去扯周梨的袖子,但叫白亦初给打?回去了,他只能可怜巴巴地?看着周梨,“阿梨,我这都可是为了你啊,你说现在怎么办?”
“我们回来?的时候,看着那皮毛店里在招熟皮子的徒弟,要不你去,多?少也是一门手艺,还不用出?门风吹雨打?,就坐在店里熟皮子。”
周梨朝他推荐。
柳小八果然当?了真,“真的么?那我一会儿就去看看。”
他上了心,都等不得吃饭就去,可没?想到竟然去晚了,人?家已经招到了徒弟。
回来?时不免是垂头丧气的,“老天爷这是再告诉我,我没?有?吃这碗技术饭的命么?难不成真要我一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天,在地?里奔个前途。”
见?他这样难过,白亦初只拍了拍他的肩膀,“谁说只能在地?里?我跟你说,过两年和齐州打?是迟早的事情,那时候到处要征兵,说不定年纪就放宽了,到时候咱哥俩一起上了战场,回头指不定就做了将……”
但这话还没?说完,就被刚从?房间里出?来?的周梨拍了一下后?脑勺,“做你的春秋大梦去!你别忘记了当?初你答应我什么了。”
白亦初的一腔热血就此熄了火,这下就换他垂头丧气,让柳小八来?劝慰了。
周梨也不管,反正她是怎么也不同意白亦初上战场的,那战场上本就刀剑无眼,能活着回来?的少之又少,能做将军的更是万里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