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归荑浑身酸痛,嗓子也哑了,可他还是精神抖擞,她实在搞不懂这是怎么做到的。
他像是看出她心里的想法,笑了一声说:&ldo;有句俗语怎么说的来着?&rdo;
&ldo;嗯?&rdo;
&ldo;吃葡萄不吐葡萄皮。&rdo;
枕头从半空越过,与他的背擦肩而过。门虚掩上,又被推开一些,他的声音从门外传来,&ldo;我叫外卖,休息好了就下来。&rdo;
所谓的外卖就是‐‐私人厨师亲自上门做饭,另有侍者在旁边服务。
晏归荑饿极了,也顾不得吃相,直接把和着小块面包将一整块香煎鹅肝送入口中,差点呛到。
迟澈之优雅地使着刀叉,对她说:&ldo;慢慢吃。&rdo;
她一边咀嚼一边蹙眉横他,吞咽后说:&ldo;大资本家!&rdo;
他哼笑了一声。
迟译跟着说了句&ldo;大资本家&rdo;,话音未落,就被迟澈之睇了一眼,只好安静地埋头吃饭。
晚上,晏归荑回到家中,仿佛感应到什么,她换了拖鞋就跑到阳台边,果然看见了站在楼下的迟澈之。
她挥了挥手,示意他快回去吧。
他摇头,用唇语说:&ldo;再看一会儿。&rdo;
她笑了起来,大声说:&ldo;走吧!&rdo;
李女士听见她的声音,从卧室里走出来,奇怪道:&ldo;大晚上的,喊什么呢?&rdo;
她又朝楼下的人挥手,转身说:&ldo;没什么。&rdo;
李女士往外面瞧了一眼,楼下的人朝她抬了抬手,她笑着点头,对女儿说:&ldo;怎么不让人上来坐?&rdo;
晏归荑无言,回自己房间换家居服了。
李女士合上书,正准备关台灯,却听见门外的人说:&ldo;妈,睡了吗?&rdo;
&ldo;进来吧。&rdo;门打开,她怔了怔。
晏归荑抱着枕头,不知道要不要进去。
李女士拍了拍身边的空位,&ldo;枕头都拿来了。&rdo;
晏归荑僵住身子钻进被窝,抿唇说:&ldo;很久没和你一起睡了……&rdo;
大概有十几年了。
光熄灭,一室寂静。
晏归荑翻了个身,背对着母亲。
李女士看着天花板,开口说:&ldo;归荑,是妈妈太严格了……对不起。&rdo;
晏归荑鼻头一酸,就要哭出来。被子发出窸窸窣窣的响动,李女士从背后圈住了她,&ldo;宝贝,以后有什么事都跟妈妈说好不好?&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