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再怼他,石森身边的师爷突然对石森耳语了几句,石森可能也觉得西厂的人要是较劲起来比较麻烦,大手一挥道:“去吧去吧,你爱怎么看就怎么看,还有这个红毛鬼一起关进去。”
楚凡笑嘻嘻的招呼秦红到身后去,双手伸出递给了两个侍卫。
秦红气的直跺脚,却没办法,眼睁睁的看着楚凡被带走。
一路跟着楚凡来到大牢,侍卫孙本章哥俩本想按照平时的规矩将楚凡一脚踹进牢房里,但是想了想身后这位姑奶奶的武艺,还是忍住了一贯动作,打开门任由楚凡自己走进去。
刚要上锁,秦红却拦住了:“干什么?他是西厂要的人,我随时要审,你关门我不方便。”
俩侍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不敢多话,反正外面还有门,不锁就不锁吧。
正准备走,秦红又发话了:“这一地破草皮,怎么坐人?去给我搬把椅子来。”
这可就过分了,哪有牢房里犯人座椅子的道理?两个侍卫哼了一句,没好气的往外走。
刚走了两步,秦红就跳了过来,挡在两人面前道:“也不白让你们辛苦,诺,这点小意思你们拿着,去给我家大人搬个椅子来,记得要有坐垫。”
说着,两个黄灿灿的金锭就被扔进了两人的怀里。
虽然说这个小妮子说话很不尊重人,但是,看在金子的份上,这事俩兄弟还是能帮忙的。
只见俩侍卫嘴一咧,大声的一句:“得嘞,您稍等。”
撒欢的就跑了出去。
不一会,一把崭新的纯木鹰头椅,就来到了牢房里,上面铺着一掩厚的纯棉坐垫,还很贴心的配了两个软扶手,可以绑在椅子扶手上,免得坐者手酪的疼。
“这地上什么玩意?破草一对,给我打扫干净。”秦红可是出了黄金的主,这会可不客气,把两个侍卫当保洁员一样的使唤。
拿了黄金的侍卫,比保洁员干的还利索,一会扫地呢,一会泼水呢,把楚凡这间牢房搞的一尘不染。
要不说服务是经济发展的进阶,快到晚上了,三张床就送了进来,床是全新的,铺盖也是全新的,眼看再整下去,是要在这里开衙设府了,楚凡赶紧叫停:“行了行了,再弄就变成我府上了,差不多就可以了,红儿,咱们休息吧。”
而秦红一高兴,又给了两人一人两颗金瓜子,奖励他们,两人捧着金子笑道:“姑娘,有事您只管叫我们哥俩。”,乐呵呵的到门口值班去了。
女孩到底比男人心细,这边帮楚凡铺好床,叠好枕头,打来水帮楚凡洗漱。
她已经很习惯和楚凡住一起了,生活起居方面更是了解,楚凡是每天都要洗澡的,如果没条件,最起码也要净水擦身。
今天这条件很明显没办法洗澡了,是以她早早的安排送来热水,帮楚凡擦拭。
两位侍卫这会才是惊呆了。
一个西厂厂探,好歹也是五品以上的级别,何况这姑娘生的这么漂亮,居然对楚凡如此的好,人陪着,钱花着,到了这会,居然都不顾名节,帮
这个男人打水擦身,这特么也实在太幸福了吧?
一个九品检校,凭什么?他凭什么?我们好歹也是个十户长,说起来比九品检校也没有低多少,他为啥就怎么幸福?
要说这里边最冤枉的就是安夺德了,本想着跟楚凡一起来内陆传教的,莫名其妙的就被送进了大牢,但是当他看到了这一幕的时候,下巴都快调到肚皮上了,明朝的监狱这么舒适的吗?我大葡萄牙监狱里可是要打死人的。
至于石森,一个六品的提督,他怎么就和楚凡过不去呢?原因也挺简单,他就是兵部尚书石星的亲侄子。
原本石森没什么大的本事,在山西总兵府里混了个从七品的敛事司务,打算就这么混到死的人,谁知道叔叔石星前些年突然发迹,当上了兵部侍郎,是以石森也就跟着平步青云,提拔为了从六品的敛事,但是再想往上提拔就不那么容易了。
明朝的时候武官和文官不同,文官想提拔,些两篇建树很高的文章就可以糊弄糊弄,高谈阔论一番,讲讲时事政治,讲讲对国家的看法,吹吹牛皮,你家叔叔再帮你举荐举荐,基本上几年一个台阶也就上来了。
武官不同,武官提拔是要有战功的,所以为了给自己的亲侄子搞战功,特意把他发到位于河西边关的甘州卫当提督。本想着在这里混上一段,和瓦剌过过招,无论输赢,编造点战功就给他提拔,并且调回内地,结果没成想就在这个节骨眼上,楚凡不给兵部足够的银子去辽东打仗,导致辽东战败,石星被发配。
石森这哥们就这样被搁置在了大漠边缘的甘州卫,一呆就是一年。
所以石森不知道楚凡是谁?他知道,但是他气不过,这个人害得他在这里受苦,害的他叔叔也跟着被发配。
所以就有了石森一来就要把楚凡往死里整的这一出。
现在把楚凡关进了大牢,你以为他满足了?舒服了?并没有,他发誓要把楚凡弄死在大牢里。
第二天天刚亮,提审楚凡的人就到了牢房门口。
侍卫孙本章哥俩还是很机智的,牢房里面是什么景象,他俩最清楚不过了,看来人就要进牢房提人,赶紧上前道:“劳几位辛苦大老远跑一趟,你们不用进去了,我且去把人带出来,几位稍等一下就行了。”
快步小跑进了牢房里,哈着腰对楚凡道:“爷,外面来人了,说是石大人要提审您,您更了衣随我们出去吧。”一边说,一边拿起楚凡的褂子,就要帮楚凡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