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訸想吃几块,就吃几块。”
“不要。”小小沈青訸使劲儿摇了摇头,“一块就够了,上次我都没有多吃,就是站在旁边看了下的,他们就说我贪吃。”她很委屈,也很冤枉,“妈妈,我没有想过多吃的。”
“恩……妈妈都知道,青訸最乖了。这样,明天妈妈给青訸过生日,买个大蛋糕,都给青訸自己吃,好不好?”
“真的吗?”小小沈青訸雀跃,从没有如此期待过生日。
小小沈青訸因为过生日而激动地早醒,看见往日早就起来的母亲还在睡着,嘴角还挂着笑。
“妈妈”小小的沈青訸伸手去触摸,才发现不对。
冰冷的,甚至有些发硬了,任凭她怎么哭喊,都没回应了。
为什么天才微微亮,一切就都变了?
黑夜,你到底对我的妈妈做了什么?
如果不是伸手去触摸,没有发现这个人是冰冷的,她都不知道,她还要与这具尸体躺了多久,“呕”沈青訸干呕,捂着嘴巴,药片才没有吐出来。沈青訸深深地埋下头,不敢回头,仿佛,那冰冷的尸体,就在她身后,内心里最深处的恐惧支配着她的脑神经。
只记得那天下了一场很大的雪,很快就将母亲的坟墓覆盖成了一个纯白的小山丘;
只记得那天自己哭到最后没了音儿,数不清的人都站在那里冷漠地看着,仿佛在看一场默剧;
只记得在那之后很久的很久,她天天都做噩梦,梦见妈妈就坐在她旁边看着她,她害怕极了却只能缩进被子里求妈妈不要吓唬她,她害怕;
只记得从那之后很害怕每年那一天的到来,但那一天,从不会迟到;
她一直以为在生日那天失去母亲,已经是她承受的极限了,但后来,现实告诉她:你把生活想的太容易了。
关于过去,不能想,不敢想,一直都在压制。
她曾想过醉生梦死过一生,纵然病态,也没什么不好。
可老天让她遇见了想要善待的人,她开始厌恶病态的自己。
她知道,为了走出来,她必须先走进去。
犹豫了很久,彷徨了很久,也终于决定了。
那段独行的岁月,谁都不能感同身受,她也不奢望,她一个人走进去,或许要挣扎很久才能走出来。
终究是把自己想得强大了,光是想着母亲离去的画面,已经让胃里翻江倒海,后面的事,她已经不敢想了。今天面对陈锦苏的沈青訸,主动揭开伤疤,已经是她的极限,在陈锦苏面前包裹自己所有的软弱撑到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