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绛年难为情,解释道:“这瓶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特别紧。”
沈青訸握住瓶身,右手覆在瓶盖上,似是很用力地拧了一下,没开,“看吧,特别紧。”沈绛年求认同似的说。
沈青訸其实根本没用力,嗯了一声,这次真的用力,一下子拧开了。
泰山之行拧瓶盖的记忆争先恐后涌出来了,沈绛年的大脑不受控制地开始发散,马上就要进入胡思乱想阶段,她立刻采用黎浅说的自我对话。
理智的沈绛年说:“沈绛年,别加戏,就是一个拧瓶盖而已。”
冲动的沈绛年没说什么,理智的那个又说:“如果是别人给了沈青訸一瓶水,她拧开了你还会胡思乱想吗?”
“这瓶解酒药,是朗思锐让你买的,不具备任何让你可以多情的因素,省省吧。”
……沈绛年的心,依旧是疼的,不过因为自我对话,少了胡思乱想。
“谢谢朗总。”沈青訸说的是谢谢朗总,不是谢她,可见刚才她确实是多想了。
门在这时候开了,是俞秋。解酒药也是两份,俞秋看看桌上空的瓶子,又看看沈绛年,“特助已经买回来了啊。”
“恩。”
“谢谢哈。”俞秋道谢,“沈总,您看您今天是在酒店休息,还是回去休息。”
“回家。”沈青訸起身,“朗总,我先走了,路上慢点。”
“我们也走了。”朗思锐伸手,“绛年扶我下。”朗思锐身子倚着沈绛年,无奈道:“好久没喝这么多了。”
沈青訸和俞秋在前,沈绛年扶着朗思锐在后面,俞秋几次离沈青訸很近,有要搀扶的意思,但沈青訸都抬手挡了下,似乎是不用。
沈青訸的步子,并不像是她表现出来的那么稳,从晚宴的餐厅到大厅要走好远一段,沈绛年搀扶朗思锐走的并不快,可她与沈青訸的距离还是越来越近。
一向走路端正的沈青訸,一路都是微微低着头,到了拐角处,就是大厅,她们就要兵分两路了。
“朗总,今晚好好休息,我走了。”沈青訸回身,表情淡淡的,喝酒之后本该红润的脸,此刻却似白玉一般无暇。
“恩,沈总慢走,明天见。”朗总正了正身子,但依旧软著,靠在沈绛年身上。沈绛年就是没办法拉开距离,每次拉开一点,朗思锐就靠过来了,“朗总再见。”俞秋躬身。
“沈总慢走。”沈绛年说,脑子里来不及自我对话,还是直观地想:沈青訸是不是不舒服?理智的沈绛年跳出来:舒不舒服,跟你没有一毛钱关系,想要照顾她的人很多,轮不到你,别自作多情了,你忘了阿遥了吗?
沈绛年的心,再次作疼,这方法有效,就是有点疼。
沈青訸在回身那一瞬,幽深的眸光落在沈绛年身上,眸光眨动时回身,似是有万分的不舍,那一次眨动眸光收回视线,仿佛被放慢了节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