庙里的香油钱维持着大家的基本需求,为了过得好一点,庙里的人平时都会做些手工,然后拿出去卖钱。官府还特意给他们庙里划分了几亩地,这些地里种的粮食够他们自己吃,也不用再交赋税。大家都觉得很知足,有时候忙碌一天,傍晚的时候就会坐在一起吃饭,说说笑笑,日子过得很开心很满足。隔三差五,他们会跪拜石像,给石像擦拭的活儿,是一个紧俏活儿,只有少部分人能轮得上。
狗蛋也争取过,可被以年龄太小为由,一票否决了。
有时候,夜深人静,他会一个人偷偷跑到石像面前,借着明亮的月光,仔细看石像。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心里想看看。或许是因为他娘常在他耳边念叨掌门以前抱过他吧。
她明明是仙人,却不喜大家叫她仙人,要叫她掌门。
真奇怪啊。
那边郑香兰说着说着就脸泛红晕,一副激动不已的样子。狗蛋蛋这个时候就悄悄溜了。
他回了自己的房间,一笔一划的写着自己的名字,母亲的名字,庙里其他人的名字。
他一笔一画都写得认真极了,也工整极了。
他用得不是前朝流行的毛笔,他用的是铅笔,便宜,很经用。
他的笔架上也架着一支毛笔,那是娘编了半个月的竹篓换来的,他很珍惜。
可惜他毛笔字写得总是不够好。
狗蛋放下铅笔,单手托腮看着窗外,天色已经完全黑了,夜风吹散了乌云,露出天空高悬的玉盘似的银月。月光挥洒,仿佛给大地蒙上了一层温暖的光晕。
他面前的烛光也被凉风吹得摇曳。
狗蛋恍若未觉,只是出神地看着窗外,突然,他视线一凝,银月之下,有什么东西一飞而过。
是他看花眼了吗,什么都没有啊。
他仔细凝视一会儿,除了月亮还是月亮,果然是他看错了吧。
刚刚那一刹那,他在期待什么呢,他心里其实也没个概念。
他打算关窗了,然而在他关上窗户,只剩下一条缝隙的时候,空中有什么东西掉下来了。
狗蛋蛋的心,突然跳得好快,扑通扑通地
心快要蹦出嗓子眼了。
那不是像飞鸟一样的东西,看形状反而像个人。
那么高的地方,就算有轻功也飞不了那么高吧。
狗蛋蛋的小脑袋飞快运转,思索各种可能,然后把不合逻辑的一一摒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