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刃低头看自己。
上身已被血湿透。
呵,像是被谁砍了一刀。
伤口被血浸透,像被烘烂的昙花。
…真难看。
“…好了!草!跟个娘们似的!别难过了,跟我们走吧!”
血说。
就这样,一个早晨,隋刃的背影,都被喜欢爆粗口的血块们一直一直包围在中间。
血们不懂方向,只会顺着一个方向流。
这个流到水缸旁,那个拐到墙角里。
它们微胖的身子摇摇晃晃,直到慢慢凝固才会停下身躯。
它们,离隋刃,都很近。
它们,不走远。
隋刃单薄的背脊,在血块中间微微弯曲,沉默着。
你看。
被血包围,也是一种安全感。
没有人陪着,没关系。
还有自己的血。
陪你流泪,陪你窒息。
陪你活下去。
永远不会被遗弃。
就算没有流出来,也在自己的身体里。
于他,于你。
纯白的雪吗?
不。
纯白的血。
擦干净地板。
把被血浸透的铁部黑衣洗净挂起,摸了摸从堕天穿来的黑色战斗衣。
已经干了。
脱掉衣服检查身体,胸前的刀伤被血浸的透亮,被扯开了一个小口,不过真的快好了。
忽略心窝的那片紫黑,向右臂看去。
纱布已湿透,一圈圈揭开,枪伤被雨水泡的发白,里面有黄水正向外冒。
还是发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