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强?”隋刃轻轻道。
小女孩托着它的枝干,“它是花,但它在冬天开。”
“而且开的更艳更美。”
“冷?我倒猜,它喜欢这样。”
“它坚强,樱花开七天,它有时开一个冬。”
“别看它现在不开,你把它放水里,它忽然就开了,它开的久,它不再败。”
隋刃捧着很多鲜花回到车里,顿时,车里香气扑鼻,把游离的葱油饼味道冲个干净。
元蒲咳了咳,看着面无表情的隋刃小心翼翼捧着一大束花,忽然觉着自己这表弟难以言状的呆萌。
他再咳咳,“你买下花?”
隋刃捧着花,沉默一会儿,“我买下。”
车内忽然一阵巨咳。
李大海倒是沉默一下,“你送给谁?”
隋刃沉默。
他低头看着手里的花,每朵花的花根,都扎着红绳,本是鲜艳而寒冷,被晨光照耀,他摸了摸,散出暖。
他试着想把花放在心口,像是想温暖早已冰冻的心,却最终只是僵硬地捧着。
他沉默地捧着鲜花,侧头望着清晨的车窗,微微眯了眯眼睛,看着阳光在远方浅蓝的天际慢慢聚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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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游离一马当先开着路,在进入病房时忽然愣一下,然后转身向回走。
隋刃捧着花,看到往自己这边走的游离愣住了,游离看到他,竟猛走几步过来,少有的抓着他胳膊,就向外拉。
隋刃站定身子,微微皱眉,“怎么了。”
游离喘口气,“…你爸,在里头呢,脸黑的吓人,我们先走吧!”
隋刃沉默一下,低头怔怔看着手中的花,笑了笑,“我为什么要走。”
他不再说话,向病房走去。
游离和元蒲怔怔站在原地,看着隋刃渐渐走远。
游离忽然叹口气,元蒲沉默一会儿,拍了拍游离肩膀,微弯起嘴角,“…没事的,走吧。”
李大海喝完豆浆,也叹口气。
游离侧着头,“你叹什么气。”
李大海抽噎一下,“我能喝豆浆,吃饼,桑子吃不了。”
游离沉默一会儿,拍拍他肩,“没事,他植物人,喝水也能发芽。”
元蒲巨咳,扶扶金丝眼镜框,这…太能安慰人了。
游离看着他,“你戴着眼镜?”我不记得你近视呀?
元蒲沉默一会儿,扶扶镜框,“我戴着。”
游离巨咳。
元蒲看他咳得实在厉害,沉默地扶扶镜框,“这个,没度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