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背抵在墙壁上,鞭伤已不再是撕裂的疼。
想必像年轮一般,在身上再次留下几条淡淡的印痕。
微微眯起深黑的眼睛。
伤口,早晚要愈合。
故人逝。
伤疤已旧。
时间带走一切。
想来,也只是这样。
海生在旁边喃喃地说着梦话,
“唔…你爸爸为什么那么生你的气哇?白天你的亲人都哪儿去了?…你妈妈呢?”
隋刃愣了一下,侧头看向海生。
海生仰躺着,双臂惬意地搁在脑后,短短的眉毛抖啊抖啊。
隋刃弯了弯嘴角。
我妈妈,很久前离开我了。
海生小嘴开合,喃喃着:“…哦,这样啊。那你心里是不是很难受?”
隋刃笑了笑,起身慢慢走到窗边,出神地望着窗外清寒的夜。
不难受,不难受。
我妈妈,等着我去接她。
“不难受?不难受才怪呢…别难受了啊。”
隋刃沉默,挺直背脊,抬头,夜空无星,只留一弯孤月。
月光照在脸上,隋刃一直看着月亮,一直看。
直到月亮太亮,他把眼睛闭起来。
--------------------------------------------------
“哎呀,好香的一觉!”太阳那么大,暖洋洋地照在身上,很舒服。
“小刃哇,你为什么每次都那么早就醒了啊。学学我咯,这样睡才叫爽的啦。”想当然地和临床那位勤奋的五好先生说着话,海生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听不到回答的声音,海生睁开眼睛,迷迷糊糊地向旁边望去。
床铺空空。
被子被叠的整整齐齐,放在枕头上面。
人,早已不见了。
---------------------------------------------------
何雨燕出神地望着自己办公桌上放的皱巴巴的七十块钱,半晌,悄然吐出口气。
今天,是自己值班。
清晨,天还没亮,他便走出来,手中抱着一件衣服。
穿着医院纯白的病服。
更显得一身清寒。
他慢慢走到自己面前,苍白沉静的脸色似乎有了丝不安。
“怎么啦,你怎么出来啦?”
“我…要出院了。”隋刃看着她。
“啊…”何雨燕忙翻看工作本,林刃,果然今天要出院。
“你…可以晚上再出院啊,再养一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