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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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四点五十一,睁开双眼,窗外是雨。
稀落,一刻不停。
昏暗,潮湿,带着蒙蒙雾气,和着淡淡清光。
从没关严的窗缝里一丝丝渗进来。
睡的很沉,很沉。
第一次从梦里抽离,带着旁观者的面具,冷眼看着自己缠身在无数个凌乱的梦里,沉沉醒来。
微微按了按左臂,酸疼不止,昨天透支过度,这会儿已经肿了起来。
隋刃微微眯起眼睛,看了镜中的自己一眼,双眼,潮红。
低下头沉默地打理自己。
清洗,换药,包扎,最后换上铁部黑衣。
双眼泛红。
他知道,这是身体过度疲劳,睡眠不足,伤口发炎的昭示。
深吸口气,打开门。
呵。
只是,很多事,不容等。
清晨五点十一,大厅:
“粥,胃药。”曲华淡淡道,把手中的粥递给他。
隋刃愣了愣,伸手接过,粥,是温热的,“…长官。”
“药,就粥吃了。”曲华似笑非笑地看他,淡淡道。
隋刃看了看手中的粥,慢慢挺直背脊,“父亲说过,这里,不提供刃的三餐。”
“规矩,当破则破。”曲华看着道,淡淡说道,“董事长吩咐的,以后每天早上你都要喝粥,吃药。胃病需要赶快养好,林家,不要胃出血的保镖。况且这是治病而已,你的中饭晚饭,我们不会再管。”
隋刃沉默了一下,点点头,药放进嘴里,仰头把粥喝干。
放下碗,奇怪,粥里还有青菜。
“你左手背的血口怎么回事?”曲华忽然注意到隋刃左手的伤。
“没什么,长官。”隋刃愣了一下,淡淡答道,只是不自觉地慢慢收紧拳,向身后收去。
曲华淡淡看着他,“我问的是,怎么弄的。”
隋刃沉默,垂下视线,“…碰了一下。”
“哦,碰了。”曲华淡淡重复,看了他一会儿,转身出门,大步向训练场走去。
一路无话,隋刃紧跟着曲华,心里微乱。
来到昨天练习举枪的场地西角。
枪,还在桌上放着。
曲华转过头,指着百米远外的枪靶中心,雨雾中,脸上的表情并不清晰,“和昨天一样,瞄准,左臂举枪,从现在开始,直到看到有人过来再放下。”
曲华望着他,冷冷地,“中间没有停歇,开始。”
隋刃僵硬了肩膀,“是。”
提臂举起枪,对准远处的枪靶。
曲华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