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课铃再响起,隋刃沉默的放下一直堵在嘴边的手,撕心裂肺的咳嗽再次传出,他望着窗外漫天飘洒的大雪,沉默地咳了一会儿。
金飞无奈看着身旁咳嗽了很久的隋刃,伸手再送瓶水。
隋刃沉默地看他一眼,接过,仰头喝,又呛住,咳,金飞沉默地望着他的手,看到有血丝不断从指缝中渗出,又被隋刃谨慎地擦掉,皱起眉,已经不是嗓子问题或者普通感冒了,这他妈就是他从肺里直接咳出来的。
“你怎么弄的?”金大少终于按捺不住。
隋刃看他一眼,冷静地:“着凉了。”再转回头看向窗外。
金飞也看着窗外,漫天白雪,巨大苍凉,一个人看这么久,心也会荒凉吧。
沉默一会儿,“你不信我。”
隋刃僵了一下肩膀,回过头。
金飞冷着脸:“既然我已认你为兄弟…”他移开视线,望着窗外大雪,心里无声轻叹一下,我不想再让你一人承担一切。
罢…也许你没把我当过兄弟。毕竟你的过去,我一无所知,从未参与。
金飞停顿一下,不再说下去,只是一直明亮的眼睛已黯淡下来。
隋刃看着他沉默一会儿,忽然笑了一下,擦了下嘴角,低头看着尤带着血丝的双手,“我中毒了。”
金飞抬眸,瞳孔微缩,“…毒?”
上课铃响起,上午最后一节课开始——思想概论。
老师在讲台上口若悬河,“一切为人民服务,人民是国家的主人…工人,农民…”
隋刃沉默地听了一会儿,看向金飞,金飞沉默回望,隋刃笑笑,“逃课吧。”
金飞继续面无表情:“你不信这个?”
隋刃沉默一会儿,摇了下头,忽然又淡淡补充:“不过值得尝试。”
金飞眼睛里慢慢起了笑意,继续冷着脸:“那你还开溜?”
隋刃再沉默一会儿,忽然轻叹口气,咳嗽两下,“实在…没什么意思。”
许是不习惯吧,我更喜欢直接告诉我实际措施。
堕天集训虽然残酷,也不存在什么高瞻远瞩的思想,但是任何教官除教授知识技能以外的讲话从没有超过一分钟,五句之内,重点主次,表达意思必然已明确。
所以他们在那一分钟必然会调动一切去理解去记忆,因为没有听懂的人,已等同于自杀。
金飞看着隋刃依旧面无表情的脸,心里早已乐不可支,继续冷着脸:“走吧。”
他收拾好背包,忽然愣了,“怎么出去?”话说我们坐在窗边不是后门口诶。
隋刃指指窗子。
金飞愣,噗,你什么个意思?“翻窗啊?!”
于是,在老师面向黑板大写人民内部矛盾之际,教室最后一排靠窗两个黑影,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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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凉大雪,操场上,两个并肩而行的身影。
沉默,沉默。
金飞跟着隋刃已经绕了两个大圈子,这小子还是一句话没说。
金飞抖抖头上飘满雪花的金发,一屁股坐到大雪里,唔,不走了。
隋刃走两步,回头看他,发现这家伙已经倒地。
隋刃再走两步,回头,金飞还是原地坐着呼哧呼哧出白气,隋刃沉默一会儿,走回来,在他身旁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