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刃捧着罐头点点头。
游离已经一手夺走大豆罐头,这一夺竟然没夺下来,他又夺了一下,这才夺过来,他端着罐头就向屋里走去,也不回头,“那就进来吃。大豆淋了雨味儿该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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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还在吼,拿着化验单和病例,对着林葛然,“你确定是他家长?”
林葛然被吼的直咳嗽,“…是是。”
医生还是吼,“咋一问三不知?!”
林葛然已经被逼到窗户口,他深吸口气站稳,“你再问问…说不定我我就知道了。”
医生吼,“我的患者林刃现在在哪儿?”
林葛然:“……”
车子开飞快,向门口冲去,元蒲汇报,说隋刃还没走,在门口,已经站了一个多小时了。
林葛然颤颤巍巍开着车,余光里是这位叫福摩斯的医生铁青的脸,耳朵里是他巨大的声音,断断续续传来,“核磁共振出来了…是胆囊全层破裂…那天他说已经做过手术了…是重伤二级!这伤可以去警局告的!!他那天说他已经做过手术了,非让我骗他家长说是胆囊微挫伤!我不骗!他敲我脑门!我晕了!!脑袋肿包!他肯定是早恋不敢让你知道,酿成自残后果!以后谁知道还会咋样!要么被人威胁了!所以他不敢告,还不敢让家长知道!不敢让你知道你就真不知道!你爸爸咋当的!”
林葛然抿嘴听着,握着方向盘的手忽然慢慢发起抖来,胆囊全层破裂…
那天,从医院出来,他说了什么?
他低头看着手中的共振图,静静道:“医生说是胆囊微挫伤,不需要手术。”
自己只是沉默一下,“林刃,这次是轻的,我最后重复一次,你伤好后,一定保护好他,一切听他行事。”
那之后,他说了什么?
他安静地望着车窗外灰蒙的雾色,沉默一会儿,哑声开了口:“刃明白了。”
林葛然沉默地望着远处苍茫的夜色。
当时自己又说了什么?
这次是轻的。
轻的。
他身体开始抖起来,车越开越快,越开越快,“嘎吱——”空洞巨大的刹车声,车子在大门口停下,“咣!”医生脑门又撞玻璃上。
林葛然倒吸口气,默默下车。
医生晕一会儿,也跳下来。忽然打个喷嚏,好冷。
林葛然先四处望望,没人啊!
他急的向前大走两步,除了两个岗亭亮着光,其他地方,大雪,荒芜,漆黑,没人啊!
他走了。
他走了?!
他忽然喘不过气,原地转了个三百六十度的圈,昏暗的天色,稀疏的星,巨大的白杨树路,外面就是大街,没人啊!
忽然,岗亭里传出香气,大雪里,看到好多小脚印,脚印绕着走,走啊走,走到窗户口。
顺着窗户望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