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隐感觉没那么妙了,“…你哪儿来的钱?”
亚瑟吃薯条占番茄酱,“你床底下那个木板层里的那个石头缝里的保险箱里。”
该隐停顿片刻,微笑,“花完没?”
亚瑟噎着了,喝口可乐,点头,“快了。”
……
该隐吸口气,微笑,“没事,彻底用完了你可以用花呗。死了就不用还了,很划算。”他揉了下眼睛,决定换话题,“解药在小川佐一那里。”
亚瑟正襟危坐,忽然磕了个头,拜谢。
该隐看着他磕头,微微侧开身子,沉默片刻,挂断视频。
苏媛笑,“你哥还给你磕头啊?”
该隐枯坐。
苏媛上去,拍肩,“喂。”
她忽然愣住了,看到该隐红色的眼圈,像抹了红色眼影的烟熏。
“…他用了我的钱。”该隐说。
苏媛怔着,半晌,点头,“哦,早晚让他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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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
隋刃睁开双眼,亚瑟一张暖洋洋的笑脸,“哎哟,睡美刃醒了啊。”
隋刃呆。
“啊——”亚瑟轻轻张嘴,伸爪,温柔地,“来,张嘴。”
隋刃张嘴。一块菠萝下肚。
亚瑟继续削梨,悠悠地,“本来想切一块我来吃的,可听说不能分梨,只好全喂你吃咯。话说,刃你刷牙了没…”
裴推门进,笑的张扬,“我说咱们亚瑟王子啊,就是不老实,刚才你明明把最大的那个梨吃了。”
亚瑟被拆穿,顿时悻悻地,“我…我不高兴了!”
隋刃从被窝里伸出手,捂住头,头疼。
亚瑟大呼小叫,“哎呀,刃小爷呀你可别动,你手上还扎着针呢…”念叨,“这次你可真命大,你差点没命知道不?”
隋刃叹气,他是被吵得头晕。
沉默一会儿,“我肚子响。”
裴弯起眼睛,“我刚才去考察过了,虽然医院的法国菜没那么好吃,不过这毕竟是五星级,刃,你慢点起来,咱们去吃早餐。”
“还早餐,是早饭…早饭。”亚瑟絮絮叨叨,继续使用流利度还不太够的汉语,“饭,不是餐。裴同志,你的汉语不够标准,要勤加练习呀。”
裴苦笑。
隋刃上半身想起来,起不来,亚瑟伸着大长臂,垫在背后,只一下,就把他托了起来。
大厅里人来人往,清晨的光透过窗户洒进食堂驼色的地板,大厅中央有架钢琴,裴站着歪头看,被正在路过,拿着馒头和托盘的亚瑟一推,便上去了。
隋刃笑,听着耳边的钢琴曲,低头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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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刃睁开双眼。
面前是黑色的,头昏昏沉沉,鼻子很干。
他微微眯起双眼,侧头,看到自己又躺在床上。
躺在寂静里,他呆了一会儿,闭上双眼,沉思几秒,又睁开双眼。
耳边响起细碎的耳鸣,是太静了。
他慢慢坐起来,胃部传来电锯般的疼,慢慢钻心,他依然慢慢挪动身体,很快适应。头上渗出点点的虚汗,他望着面前的黑暗,继续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