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刃力竭,他骑着马飞驰。
丝丝抱着他的背,直到把他送到出口。
身后已经传来追赶的声音和狗吠。
隋刃下马,“谢谢。”
丝丝沉默,眼圈已经红了,“我还是想说,你和我们合作,并没有坏处。”
隋刃沉默,“保重。”
丝丝忽然递给他一个钥匙,“你这样跑不远,开我的车走。快走,他们快追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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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刃开车,可惜视线已经再次模糊不清。
山道崎岖,荒漠绵延。颠簸中肩膀上是血,烧焦的背上是血,指甲里是血,方向盘上也是血。
他渐渐失温。
这些天,他努力尝试在每天晚上运用凉海内功,为自己积存力气,抵抗麻醉的成分。可是,终究失了元气,现在,他已经连方向盘都快握不住了。
耳钉再次响起。
是金飞的声音,“刃。”
隋刃浑浑噩噩,他开口,“阿飞…”
耳钉里传来嘶嘶的电流声。
隋刃叹气,“对不起啊…很多事。”
金飞瞳孔慢慢缩起,忽然眼里含了泪,“我去接你,我快到了,你坚持住,坚持住啊!”
从心口…慢慢渗出一丝疲惫,隋刃努力睁着慢慢要阖住的眼睛,“还记得你以前答应我的吗?”
天色,慢慢暗下来。背后,是咆哮的追来的漫长车队。
滚石,风暴。
金飞坐在车里,车行如飞。
…如果有一天,我离开这座城市,去完成一些事情,剩下的谎言,由你说。
“不要让他着急。”隋刃声音慢慢变小。
他哪里着急,他哪里着急?!
他林葛然…怎么会因为你着急?!
金飞睁着眼睛,愤怒,他想怒吼,他想咆哮,他想干呕!
可最终,他还是开口,“你活着,我便答应你。”
“你活着。”
你活着。
这声音,似乎和很多声音重叠在一起。
你活着。这句话,亚瑟说过,裴也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