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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下。”裴长渊拉着明思坐到腿上,大掌搭在明思腰间轻轻揉捏,“腰酸了吗?”
明思顺从地靠在太子怀中,神色瞧着不是很好看,也不说话,手指抚摸着他锦袍上的云龙纹。
裴长渊问:“不舒服吗?”
以往她的话是最多的,不说话,定然是有心事。
“妾身不喜欢被人那样打量,”明思扭脸埋在太子怀中,颇为委屈地说,“妾身已是殿下的妃嫔,不想给旁人瞧。”
尤其是孙世诚那种带着灼热欲望的目光,仿佛她是一个属于他的物件。
当着太子的面,孙世诚何尝为她考虑过一分?
这样的喜欢,她要不起。
没有男人会喜欢自己的女人被旁的男人觊觎着,她要把自个撇干净。
“你不喜欢,往后孤便不许他再入宫,别恼。”裴长渊又怎么会喜欢呢。
两人从前有过婚约,哪怕没成,想起来心里头也发紧。
险些,她就成了旁人的妻。
裴长渊收紧她的腰肢,将手搭在她的腹部,感受着那里的弧度,那是他的孩子。
明思是他的。
“可他是太子妃的弟弟,妾身不想让殿下为难,往后这样的场合,妾身不来了。”明思最是擅长以退为进。
裴长渊最不想她退,“何时他袭了爵位,再来谈为难也不迟。”
信阳侯还在,孙世诚身上无官职,若非家族恩荫,他本也入不得宫。
“孤听闻你们一起长大,青梅竹马,你果真不喜他?”
说到底,明思入宫是迫于无奈,见着孙世诚,他难免心生芥蒂,因为当初京城都说两人是天作之合。
这话与质问有何区别?明思咽了咽喉,羽睫之下眸色流转,不过片刻,她就有了决断。
她仰头,忽然唤了句,“姐夫。”
裴长渊蹙眉,“这是何意?”
“当初妾身入宫,他说殿下本应是我的姐夫,辱我不知廉耻,攀图富贵。”
明思眸中泛起一丝水光,“妾身是被家中娇惯着长大,怎会喜欢一个折辱我的男人,殿下也这般轻视我吗?”
她眼睫未动,一颗泪珠却从眼角无声滑落,弱柳可欺,教人心生怜意。
珍珠般的泪水似滚进了他心口,裴长渊呼吸一窒,伸手捻去她的泪花,“孤不该疑你,别哭。”
一颗泪珠抹去,十颗泪珠滑落,温热的湿意灼伤了裴长渊的指腹。
他低头亲了亲明思双眼,吮去泪水,“孤不对,往后绝不再说此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