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鹰和洋几乎可以听见皮肉烧焦的声音。剧烈的疼痛先于意识一步,很快自左边面颊上袭来,让他不由得龇牙咧嘴地捂住了脸。
即使没有照镜子,但可以想见,他左边面上的皮肤现在会是个什么样子。这烫伤说不定会留下一个永久的伤疤。
“你干什么!?”大鹰和洋咬着后槽牙,气愤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如果说,刚才这个女生还因为那漂亮的脸蛋而让他产生了一些遐想。现在,这一丝遐想彻底消逝了,只余下愤怒。
大鹰和洋抬起了手,可那红发的女生轻易便躲开了他的攻击,甚至看上去只是随意朝后站了一步而已。
她的面上依旧没有表情,看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只虫子。这让大鹰和洋愈加愤怒了起来,女友天野柬和其他同行友人的劝说便再也听不进去。
到了这个时候,动静已经闹大了。机舱内的灯终于重新亮了起来,几个空乘人员围了过来,试图将挥舞着手臂的大鹰和洋拉开。而原本在睡觉的乘客也醒了不少,纷纷投来看热闹的目光。
大鹰和洋被好几个人拉着劝说却还是执意想要动手。几个空乘都是纤瘦的女性,力气的差距如此巨大,又怎么能拉得住暴怒的大鹰和洋?
他甚至一把挥开了女友天野柬的手臂,就连她险些摔倒也毫不在意。还是同行的好友扶住了天野柬,复而又小声抱怨着大鹰和洋:“真是的,在飞机上也不消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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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尔加抱着手臂冷漠地站在原地,祖母绿的眼睛眨也不眨看着大鹰和洋的手朝她的面部扇来,而后又在距离她脸颊几厘米的时候被另一只手抓着手腕拦住。
她有些讶异地转动眼珠打量那只手。
这是一只修长白净的手,骨架却还有些纤细。从骨骼来判断,这该是属于少年人的手。
顺着那只手朝它的主人看去,奥尔加看见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她那一直没有表情的脸上,面部肌肉终于稍微动了动,于是一边的眉毛便顺着肌肉的运动挑了起来。
“工藤新一?”
那少年睁大眼睛,转头看向奥尔加,那眼神中多少带着些茫然:“你认识我?”
奥尔加缓缓笑了:“对于‘死神’,我印象深刻。”
只不过,“死神”还真是一如既往地健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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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尔加上一次见到工藤新一还是在五年前,彼时他们只有十一岁。
“我们上一次见面你也是这么说的。”
奥尔加打量着工藤新一,开始思索今天会不会遇见命案。
工藤新一比他们上次见面时高了不少。这是当然的。现在的工藤新一大约比奥尔加高了很不明显的一点点。他依旧留着刘海,后脑勺有两簇翘起的头发,显得格外不羁。他穿着一件黑色的羊毛衫,袖口微微卷起,一手插在裤子的口袋里。
嗯,他周身萦绕的那股bking气质不能说没有增长,只能说变得更加内敛了。简称,内敛的**如风。
工藤新一微微皱眉盯着奥尔加,显然还是没有回忆起来。当然,时间也不允许他继续回忆了——
大鹰和洋一把甩开了工藤新一的手,面上的表情变得愈发狰狞:“小子!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
“这位先生,请先冷静,无论如何也不要先动手伤人,更何况对方还是个女孩子。”工藤新一将视线转向大鹰和洋,一本正经劝道。
大鹰和洋面色涨得通红:“明明是她先——!”
“让一让让一让,我是警视厅刑事搜查部的警察,这里发生什么事了?”
就在气氛紧张得几乎一触即发时,一个略有些矮但很敦实的中年男人拨开人群挤了进来,他手中展示着一张亮晃晃的警官证。
奥尔加的目光不经意地扫过那张警官证,“啧”了一声后收回视线,抱臂稍朝后退开一步,将自己的存在感降至最低。
“我是警视厅刑事搜查部的目暮十三,这里发生什么事了?”那胖胖的警官的视线在工藤新一和大鹰和洋身上打了个转后又问一遍。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让一让让一让。”就在这时,另一个高高瘦瘦的男人也艰难地从人群中穿了过来,然后停在了目暮十三身后。他看上去还有些没睡醒,脑后的头发不羁地向上翘起。
“高木老弟……”目暮十三有些无奈地转头看了他一眼。
而高木涉则是笑得憨憨地抓了抓后脑勺:“不好意思,睡得太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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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暮十三去跟周围的人了解了事情的经过。其实不用他特地去了解,当被问到的时候,奥尔加很自然地便将自己干过的事情全招了。其外表之老实无害与其行为之大胆猖狂形成了鲜明对比,不由得令人咂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