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住了脚步,触及身边男人有些紧张的眼神,脸颊有些粉粉的,“我想、我想自己走。”
越流风一愣,慢半拍地放开了少年的手腕,眼睁睁地看着他的珍珍慢慢地走到前面不远处的长椅上,蹲下身子与坐在上面晃脚的小孩笑着说起话来。
他这才反应了过来,只觉得他的珍珍怎么可爱。
时间晃晃悠悠地流逝,白毓臻坐在长椅上,手上还拿着方才离开的小孩送给他的吹泡泡玩具,想到方才小男孩被妈妈带回去的时候依依不舍的样子,唇边便多了一个小小的涡。
“这么开心啊?”越流风凑近,张扬恣意的面容上带着笑。
“小姐,该回去了。”一旁的陆时岸从始至终只是默默地站在一旁,直到时间差不多了。
尽管天色还亮着,但白毓臻仍是乖乖地点了点头后便要站起来。
下一秒,高大的男人俯下身来穿过他的腿弯将他抱起,少年嵌在他的怀中,显得有些娇小。
“陆时岸,我可以自己——”
“啊——救我!救……”
白毓臻忽然闭上了嘴巴,心脏重重跳了一下,脸色变得有些苍白。
越过男人的肩膀,他看见了鲜红与面目狰狞的病人。
发生了……什么?
“珍珍——”身后的越流风快步走上来,他抬眼与陆时岸对视,神色肃穆。
好像一瞬间便乱了套,尖叫声此起彼伏,白毓臻被抱着,身边的越流风不断地出声安抚着他,越过陆时岸肩膀的视线在晃动。
“外面出不去,先回病房,快——”
五楼是他的单独病房,有一道需要信息识别的大门。
男人抱着他,臂膀有力。
在楼梯的拐角处,猝不及防以扭曲的姿势蛰伏在视野盲区的病人嗅闻到了生人的气息,嘶喊着扑上来,指甲划向的方向正好是陆时岸怀中的人。
越流风差点疯掉。
“够了,快走——”下颚紧绷到极致的陆时岸简短地开口,他伸手将白毓臻的脑袋以轻柔的力道按在自己怀中,脚步不停。
另一道脚步急切地重新跟了上来。
拐角处的丧尸已经看不清人形了。
五楼的大门被关上,一切都安静了下来。
……
与安静的病房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外面四下起伏的嘶吼声与尖叫声。
病房里被半抱住安抚的白毓臻猛地颤了一下,少年精致的小脸上神情惶惶,抬头看向陆时岸的时候乌亮的眼珠颤动,模样脆弱易惊。
陆时岸尽量声音放轻,轻哄着还在病中的人,“别怕,小姐,我会保护你的。”
直到怀中的少年不再无意识地发抖,越流风才终于放松了一点,他起身走到了窗边。
回来时脸色很不好看,可以称得上差劲。
被揽在怀里喂着喝了几口水,白毓臻才终于从那种恍惚的感觉中剥离出来,他眨了眨眼,当抱着他的陆时岸询问是不是累了时,摇了摇头。
“我想……”他的声音小小的,听起来可怜极了,“我想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