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上,拎着满满当当的一个超市袋子。
我迎上去,伸手作势要接过袋子:“你买了啥?”
掏出车钥匙随意放在玄关处的柜面上,张代语气淡淡:“你不是带了只小狗回来,我刚刚顺便去给买了点它吃的狗粮和零食,还有牛奶什么的。这些东西重着呢,唐小二我来拎就好。”
我倒不是认为张代是个气度狭隘的男人,但我却也没有料到,他能这么不计前嫌主动给汪晓东家里的狗买吃的喝的。
顿感口干舌燥,我嘀咕了一声:“张代你是怕,你不买这些,我就得自己去买吧。”
张代用空着的手,摸了摸我的头,他浅浅一笑:“也有这样原因。”
停了几秒,他又说:“虽然汪晓东这种幼稚鬼,让人看着挺不爽的。可他是他,他的狗是他的狗,狗是无辜的,我不能因为不爽他,就迁怒在狗的身上。”
我差点笑喷了!
我怎么听怎么觉得,用无辜这词来跟狗狗联系在一起,特别欢乐!
见我笑得这么七荤八素的,张代有些讪讪然:“你笑什么笑?”
忍不住伸手去两两抓住他的腮帮子,我轻轻地掐了一把:“你真可爱,哈哈哈哈。”
一脸黑线,张代将我的手摘下来:“以后别用可爱这词来形容我。这词在咱们家,你专属的。”
我还是忍不住逗他:“那我该用啥词?”
眼睛转了转,张代的目光冷不丁落在我的胸部,他勾起唇,忽然笑得分外暧昧:“勇猛,强壮,这些你随便用。”
我真的是太污啊啊啊,我又是没个时间差的秒懂了张代这些话,我随即闹了个大红脸,瞪他:“张代我给你说,你要不改改你这种时不时耍流氓的说话方式,说不定哪天你就要被我干死了。”
唇越扬越起,张代突兀凑过来,他的脸差点贴在我的鼻翼上:“谁干谁,你都忘了?要不要我用行动来提醒你一下?”
这会轮到我满脸郁闷了:“好吧,你能,我把膝盖给你行不行。”
张代这丫,却像是开了挂似的,似乎势要把这杠抬上天了,实在无力抵挡,我只能炸了:“张代,你丫的再不收敛收敛,明天我去花鸟市场买几盆仙人掌回来,让你把膝盖跪成蜂窝煤为止!”
还好,他总算老实了。
占据了上风的我,开始重整旗鼓的对他发号施令:“把东西放茶几上去,快去洗手吃饭。你要再敢跟我哔哔叫板,小心我拿粥勺往你身上敲几个坑!”
果然被我彻底镇压住了,张代很快按我说的去做,忙乎了大半圈我们总算能坐下来吃饭,他还算会聊天,一边吃一边不忘夸我厨艺好,我管他说的是真话还是为了哄我开心,总之我挺高兴的。
等张代把碗筷啥的都收拾干净,我晾给肉松包的牛肉萝卜粥也好了,我们就一起给端过去,让它吃了。
等它吃完,张代挺主动的给它弄了点牛奶,又提议给它洗个澡。
虽然我自小在狗儿满地跑的农村长大,但我家以前穷得跟个蛋似的,连家里人的口粮都不够,更别提养狗了,所以我自然是不懂怎么弄的。
但张代他说他会。
我总觉得他是在装逼,想给我树立他无所不能的高大形象,于是我就拿了小板凳跟着去阳台,津津有味看着。
没想到,他的手法挺专业的,肉松包在他的捣鼓下,一副特别舒服想要死在他手上的样子。
我看呆了,问:“张代,你之前养过小狗啊?”
张代轻轻嗯了一声。
过了一会,张代眼皮子微微抬了抬,他看着我:“我9岁那年奶奶送了我一只小奶狗,我养了三年,有天我放学回家它不见了。后来张源幸灾乐祸告诉我,那只狗被张大有扔了。我在附近扩散不断加大范围找了它一个多月,都没有找到。后面我再也不想养狗了,我接受不了没有道别的分离,感觉这样太残酷。”
脑海中猛然浮现下午时刻,张大有提起张代时嘴角越发浓烈的漠然和不屑,我的鼻子就像是被搁了十几个柠檬似的,酸得发涩发苦,我赶紧的把脸埋了下来。
沉默僵持了一阵,我的手机忽然响了。
总算是有了最完美自然掩饰情绪奔涌的借口,我埋着脸站起来说:“我先去看看谁找我。”
疾步走到拐角处,我将柜面上的手机拿过来看了看,打给我的人居然是夏莱。
总觉得,夏莱早不找我,晚不找我的,非要掐着我跟张大有冲突后再找我,这多多少少有些联系,可我本着既来之则安之的心态,把电话接起。
没有诸多言语的客套推扯,夏莱开门见山道:“唐二你这会有空不?我们见见,我有一件特别重要的事要跟你沟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