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清楚汪晓东就为这点点事杀上门来汪汪叫,我实在是无力吐槽:“汪晓东同学,你最好别给我说,因为我调岗,所有害得你哪个比较喜欢的小妞,忽然的不联系你了,这都怪我,我的心怎么那么毒之类的话。你要敢没事找抽再胡乱给我安点罪名,我这次会毫不客气一脚把你踹到太平洋去!”
脸一沉,汪晓东斜了我一眼:“艹,我是这种不讲理的人?”
我无力地摊了摊手:“你就是。”
把才吸了几口的烟,重重摁熄在烟灰缸里,汪晓东瞪着我:“你是想岔开话题是吧?我跟你说,你最好给我解释解释,你好端端的怎么就转部门了。你要解释个不清不楚,我跟你没完!妈的,你以为你轻飘飘打个电话,就能把我给打发了,你想得美!”
我醉了。
别说我要调部门,我就算是辞职,我也犯不上跟他交代吧!
郁闷的难以自持,我抬了抬眼帘:“汪晓东,我刚刚给你打电话,是要感谢你这段时间以来对我业绩的照顾。至于后面的合作,你放心,我会做好全面的交接,后面品博会有别的同事跟进你们的订单,反正就算是我调职,也不会对品博和拓峰之间的工作配合有什么影响….”
话还没说完,汪晓东就不耐烦的打断我:“你别瞎哔哔说那些没用的废话!我让你给我解释,你为什么要瞒着我转部门!”
这****,他是跟我杠上了!
实在对他这种思维方式理解无能,我嘴角一抽,只得直接点:“汪晓东,我今天可劲的忙,没时间跟你扯犊子。我能保证的事是,转部门之前我会做好交接,不影响两方的合作。除此之外,我没什么好说的。”
翘着的二郎腿放了下来,汪晓东起了起身:“我艹,你拽个屁!这事明明就是你不对!你还有脸给我拽!”
眉头都快拧成麻花了,我更是无力:“拜托,我叫你大爷好不好,汪大爷,我今天忙得焦头烂额,你就别再无理取闹了行不行!”
身体往我这个方向倾了倾,汪晓东把眼睛瞪得像牛眼那么大:“我是无理取闹吗?唐二你摸着良心回想一下,我前几天像个智障似的,一大早上赶着过来说要给你介绍个好工作,你****似的告诉我,你没兴趣,你还瞎掰什么做工程更辛苦,但你没几天就自己转部门了,你这是把我当傻子耍。”
这话乍一听,还真的像是没毛病,可再细细嚼嚼,又感觉到别扭,至于怎么别扭法,我实在说不上来。
可我真的是焦头烂额,任务重得要命,我只想赶紧的把汪晓东打发走人。
权衡一番,我耐着性子,稍稍将姿态放低,说:“那我错了,我浪费了你一片好心。”
我都这样了,汪晓东却还不解气,他气咻咻的连续给我翻了一串白眼,他冷不丁说:“你忽然要转部门,是张代那孙子要求的吧?唐二你说说,你这个人是不是贱,我好心好意为你好,你怎么着都不领情,张代那混球随口这个一说,你就屁颠屁颠去执行,你踏马的让我太失望了!我本来以为你是个有点脑子的蠢瘪,但事实证明蠢瘪就是蠢瘪,聪明不到哪里去。”
我越听汪晓东这话,越觉得不对劲,但我还是无从窥探不对劲到底在哪里,我是真的不愿意再浪费唇舌跟他多作扯淡,我只得拼命忍着:“嗯嗯,我就是那种人,我的错。”
不料,汪晓东还特么的蹬鼻子上脸了:“草草草!唐二你踏马的是不是最近被张代干多了,把你脑子都干长草了,你平常不挺伶牙俐齿吗,怎么的现在越来越没词了!”
听着汪晓东这丫,又开始不讲究的乱说一通的污言秽语,我的眉头再次蹙起:“你这人怎么那么惹人讨厌,老是说话不过大脑。”
若然说刚刚冲着我吹胡子瞪眼的汪晓东气势满分,那么在我这话落地之后,汪晓东就像是一个被戳了小缺口的气球,撑在他身上的神气慢慢出飘,越泄越多,他忽然变得安静,安静得让我心里面发毛。
沉寂两相对峙了三四分钟出头,汪晓东垂了垂眼帘,他用那种让我分不清楚情绪的语气,他难得不像此前每每说话都像是机关枪似的蹦蹦蹦扫个不断,他的语速慢得像一只病得七荤八素的蜗牛似的:“在你看来,我真的那么讨厌?”
汪晓东忽然变得沉闷而认真,我着实是被惊了一下,惊诧过后,我默默在心里面反省检讨了一下,我确定自己没说错啥,我才缓慢开口:“汪晓东,我就这么说吧,有时候直接坦率和口无遮拦,完全是两码子事。你可以形成惯性思维了,有些话你随便说不觉得害臊,但听着那话的人,会很尴尬。”
刚刚神情舒展着,分外生动的一张脸,突兀敛起来绷成一团,汪晓东将自己的身体往沙发里面陷了陷,他的目光肆无忌惮直视着我:“除此之外,你是不是对于我三天两头没事找抽,出现在你面前蹦跶这茬,感觉到特别厌烦?你每次见到我出现,其实忍我,你忍得很辛苦吧?”
怔忪几秒,我不好意思回答确实是那样,只得含糊其辞:“还好。”
眼神徒然变得凌厉,汪晓东死死盯着我:“别给我打虎眼,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没有还好这种模棱两可的说法。”
一扫往常那靡靡吊儿郎当的特质,此刻的汪晓东的身上,似乎缭绕着一阵震慑人心的威力,我竟然因他的直视坐立难安起来。
有些尴尬和不适,我用手摸了摸额头:“你那么严肃做什么。”
眼神越发骇人,汪晓东嘴角微动,一字一顿:“回答我!”
我如坐毛毡,终于撑不住,耿直道:“你不口无遮拦的时候,就还好。你瞎哔哔的时候,我真的忍得挺辛苦。”
长长的,汪晓东哦了一声,他抖了抖肩膀,腾一声站起来:“好,我明白了。我汪晓东以后要主动出现在你唐二面前跟你瞎掰扯,我踏马的就是一狗崽子,我给你跪地板上,叼个骨头汪汪汪叫给你听!”
被汪晓东这一时一阵的分裂弄得手足无措,也被他这些话弄得有些内疚,我忙不迭跟着站起来:“汪晓东,我不是那个意思….”
目光冷如冰屑,汪晓东扫了我一眼:“你不过是张代的玩物,一个被他千艹万骑的货,我汪晓东犯不着没脸没皮的跪舔。妈的我是个富二代,我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丢下这些极尽奚落的话,汪晓东不等我应茬,他已经大步流星绕出去,伸手拽开门走出去,又像是那门得罪了他似的,重重地把它狠狠地拍上了。
站在原地凌乱二十几秒,我迟疑着上前开了门,我正打算叫住汪晓东来着,却见到前一秒还像是被人踩中尾巴各种怒火中烧的汪晓东,他正杵在大厅卡座的旁侧,笑嘻嘻地逗着采购部一个新来的实习生。
汪晓东这丫虽然嘴巴欠,但他胜在有一副好皮囊,他不瞎掰着满嘴污话,笑起来的时候,还挺阳光灿烂的,那个刚刚毕业的小姑娘,被他一言两语就逗得咯咯笑。
我站在门口看没几分钟,汪晓东就拿到了那小姑娘的手机号码。
吊儿郎当的样儿,汪晓东将手机揣回兜里,他冲着那小姑娘说:“宝贝儿,晚上我过来接你吃饭。”
得到那小姑娘羞涩的一声回应之后,汪晓东朝我这边投过来半盏目光,他有些嘚瑟地朝着我吹了个口哨:“看什么看,没见过帅哥吗?”
说完,汪晓东再一个耸耸肩,转身大步流星地朝电梯走去,一转眼消失得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