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争没说话,因为他听见墻背后原来正发出轻微摩擦声的人发现情势不对,已经往楼下跑了。
他听那人跑远了,才说:“没有人会这么走路的。”
bill无奈地走出了巷战场地,阮争对季平说:“我们下楼吧,三楼没人了。”
“是吗……”季平惊疑地看着阮争,不知道罗聿的小情人哪裏来这么好的身手,忍不住问,“你经常玩儿?还不错啊!”
阮争摇摇头:“没有玩过。”
见季平不相信的眼神,阮争又加了一句:“没玩过激光的。”
两人收了枪,边走边说,越过了刚才背靠着的一堵墻,就看到不远处往下的楼梯。
两人走近了看,才发现楼梯下面的一段做出了被炸毁的效果,离地面一米多高,边上有绳子。
“子豪一定在下面等着狙我们,”季平判断,“得换个楼梯。”
阮争点头,乖乖跟在他后面走,走了几步,季平又侧头问他:“你到底是怎么听出脚步声不一样来的?”
这个问题还真是把阮争问倒了,他微微苦恼的说:“就是不一样的。”
季平看他困扰的模样也觉得挺好笑的,对阮争的抵触也消散无踪了,耸耸肩:“那就不一样吧。”
他们在楼层的另一边找到了一个楼梯,阮争拉住了季平:“可能也有人伏击。”
季平紧蹙着眉头说:“总不能不下去啊。”
“就怕另一头已经有人上来了,”阮争垂着眼看着折了三次的楼梯,开口,“我走前面吧。”
季平抓住他的肩往后推:“得了吧,你跟着我。”
阮争没和他抢,同季平背靠背缓缓往下走。
他们穿着薄t恤,往下走时背部不免会碰到,季平和他贴了几下,就发现阮争背上的肌肉比他想象中硬很多,像是习惯性地保持着肌肉紧张,明明看上去弱不禁风,却又让人能感到这个人危险得近乎邪门。
季平走着走着背脊都有些发凉。
他们正要转过楼梯的转角时,阮争突然说:“停。”
季平停住了脚步,回头问他怎么了,阮争说:“我觉得罗聿在下面,我们换一下吧。”
季平微微抬头看阮争,阮争又解释:“他对我手软。”
阮争睫毛很长,眼睛像闪着光一般楚楚动人,说罗聿对他手软也叫人信服。
虽然季平理智上认为罗聿不会对任何人手软,但情感上又以为阮争说的也不无道理——枕边人总比小辈亲近。
季平微一颔首,和阮争换了位置,继续往下移动,走到楼下,罗聿果然等在那裏。
罗聿站在楼下,枪支在地上用手心顶着,他就像阮争知道他在下面一样,也知道阮争会从这裏走下来。
看到阮争,罗聿开口:“吃定我了是吧?”
阮争知道刚才的话被罗聿听到了,也没有不好意思,学着罗聿把枪放下了,问他:“那是不是啊?”
“梭哈能出千怎么抽签就不作弊了?”罗聿盯着阮争,“不跟我一队我还玩儿什么?”
季平见罗聿并不打算攻击他们,便也放下了枪。他听罗聿和小软打情骂俏,总感觉这两个人的相处氛围有些奇怪,又说不上是哪裏不对。
罗聿像是比什么时候都没架子了。
“又没有和阿棋一组。”阮争小声辩解。
季平听见“阿棋”两个字,就把头转向了阮争,因为他没听过谁把姜棋叫做阿棋。
罗聿註意到季平的眼神,对他笑了一笑,问:“子豪说bill被你们做掉了?”
季平点点头,又看了看阮争,说:“小软做的。”
罗聿立刻笑了,指着阮争问季平:“他让你叫他小阮?”
“你比他大吧?”罗聿又戏谑的问阮争。
阮争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