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
好闷。
实在是太闷了。
几乎透不过气来。
朱盛唐用尽全力,把氧气面罩摁到脸上。
可他还是觉得呼吸困难。
延州府干涸的延水河道上,新搭建了一座祭台。
祭台上一个书生打扮的年轻人,猛地把手里的祭文捂在脸上。
书生的这个举动,把祭台上主持仪式的道士给气坏了。
“咳咳!”道士用力的咳嗽了两声,见那书生竟然没有任何反应。
他气急败坏的跑过去,猛地一把扯过了绢制的祭文。
“哎!别抢我的氧气面罩啊!”
捂在脸上的祭文被扯走,那书生突然声嘶力竭的大叫起来。
这撕心裂肺的叫喊声,把旁边的道士吓了一跳。
整个祭台周围都变的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祭台上那个书生打扮的年轻人。
感到氧气面罩被抢走的朱盛唐,惊魂未定的睁开双眼,目瞪口呆的望着周围的一切。
木质的平台,前面跪满了穿着古装的人。
“这是在拍电影?”朱盛唐的脑海里不由得泛起这么一个念头。
“不对啊,我刚才可是在飞机上。”他开始观察起这个平台。
台子的尽头不但有点燃的香烛,还摆放着牛头、猪头、羊头。
面前不但站着一个怒目而视的道士,还跪着一个穿大红衣服,罩着硕大红盖头的人在不断扭动。
“难道这是祭祀招魂的祭台?飞机已经坠毁了吗?莫非坠毁的地方,流行这样的仪式?”
“哼!”那个道士突然间冷哼一声,恶狠狠地瞪着他。
这声冷哼,把朱盛唐吓了一跳,他只觉得脑子里一阵刺痛,仿佛有什么东西硬挤了进去。
“吉时已到,还不速速宣读祭文。”祭台上的道士,举着黄绢制成的祭文,对着朱盛唐大吼。
“这是什么口音?怪怪的。之前完全没有听过,现在竟然能听得懂。”朱盛唐有些茫然的接过了祭文。
道士见朱盛唐接过祭文还在那呆立不动,被气的嘴唇发抖,火冒三丈。
他指着朱盛唐喝道:“你念还是不念,这可是知府大人安排的祭祀,你敢破坏祈水祭祀,是想被革掉秀才功名吗?”
朱盛唐一听这话,心里咯噔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