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令仪错愕又惊愣,下一瞬就怒怼黑赤:“你才有病!我看你从头到脚都有病!”
黑赤本有些心虚,本怼得立即挺胸反驳:“我有说错吗?你瞧瞧全京城的大家闺秀,有谁会像你这般行为乖张?”
“那是她们懦弱不懂得反抗,不敢为自己争取自己想要的。她们心理不健康,她们才有病!”
段令仪怒火攻心的反驳着,努力证明自己没病,可她激动的模样看在黑赤眼中,更是病得不轻,病入膏肓到不可救药的地步。
“你快瞧瞧。”黑赤退到安歌身边,指着段令仪如同看着疯子,“她动不动就激动暴躁,还说些大逆不道让人难以理解的话,莫不是得了疯病?”
“……”段令仪黑了脸,“你才得了疯病,你是个口出狂言的疯子!”
张嘴就给她定个疯病,到底谁才是脑子不正常的疯子。
“若论口出狂言,在下不敌你一分半毫。”黑赤说着说着就朝她鞠躬行礼,五体投地的心悦诚服着,“甘拜下风。”
“……”段令仪真觉得他有病,对皇叔道,“皇叔,你这个小侍卫戏有点多,你平日里不嫌他烦吗?”
她的火气说散就散,刚才还争论的脸红脖子粗,一转眼就严肃又冷静的望着他。
她对自己的脾气控制如此自如,易怀信眼中似闪过一丝欣赏。
能控制自己脾气的人,不多。能在怒火飙升中立即冷静下来的人,更不多。
他嘴角几不可见的轻扬了一下,淡淡回道:“有点。”
段令仪和黑赤同时惊愕住,两人呆呆地望着他,但两人心境是全然不同的。
段令仪心跳加速到要从胸腔蹦出来了,刚刚,皇叔是在笑吗?
他对她笑了!
黑赤则是五雷轰顶的备受打击,主子竟然嫌他吵?他发誓他绝对没有段令仪吵!
他以前虽然话多,但绝对没有最近多,他是被段令仪气到了,才会和她吵的。
段令仪回过神来,仔细再看,皇叔那张脸还是清清冷冷的,哪有半点笑意。
但她不信邪,坚信自己没看错,站起身撑在桌上,上身就朝他倾过去,低声暧昧道:“皇叔,你笑起来真好看。”
易怀信握着书本的手,指尖突然用力抠了一下。他凝着段令仪的双眸似被人投了一颗小石子,眸中荡起细微的涟漪。
她笑得那般张扬,青春肆意的绽放着她的美艳容颜,目光灼灼的璀璨双瞳中,只倒映着他一个人的身影,似娇似媚,让人难以移开眼。
看似被美貌蛊惑的易怀信,一开口,声音依旧清冷,半点不受影响:“你也很好看。”
“……”段令仪心神一荡,暗道失策。本想调戏皇叔,没想到反被他给调戏了。
这个男人,太让人琢磨不透。有时候觉得他很好懂,偶尔又觉得他深不可测到无人能懂。
就好比现在,打死她她也想不到,冷心冷性到清心寡欲的怀王,竟也会调戏姑娘家。
他还有多少面,是她不知道的?
“你们干什么呢?”安歌看不下去了,拿扇子挡着眼睛,“大庭广众之下,这么亲热不太好吧?”
“这哪是亲热?”段令仪惋惜道,“我们都没亲上。”
如果她霸王硬上弓道的话,段令仪若有所思的瞟向皇叔,真霸成功了,也不知道在皇叔心里,她的分量会不会重几分。
“你还真想亲?”安歌被她的大胆话语惊掉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