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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第一章（第2页）

“神明大人，求求您。救救塔子阿姨和滋叔叔。”夏目的眼神暗淡下来，眼底甚至有些水光波动，“医生说。。他们都已经无力回天了。。。活不过今晚。”

“夏目，即使是神明，也无权干涉人类的生命。”神殿里光线悠悠，似乎是神明的视线一样，“唯有生命。。必须尊重。”

“神明大人，求求您。我。。。不想失去他们，他们是我唯一的家人了，收留了居无定所孤身一人的我。所以。。所以。。。唯有他们，我不能舍弃。”

清风微起，吹的夏目有些冷。似乎在拒绝夏目的请求。夏目有些茫然地跌坐下来，似乎想要哭泣一样。

“对不起，神明大人。给您添麻烦了。。。。”夏目喃喃地说，“我是知道的。。。生命。。。生命。。。。”他有些说不下去，声音都有些哽咽。

浅栗色的头发遮住了夏目大半张脸，苍白地令人心疼的脸。神明似乎有些不忍，刮起的风都温柔许多。

“神明大人，求求您帮助夏目大人吧。”

“是啊，是啊，求求您，帮帮夏目大人吧。”

“求求您，拜托您了。”

“神明大人，拜托您了。”

“不要让夏目大人。。。。夏目大人。。。最温柔的。。。”夏目惊愣着，他听着身后的声音，内心涌起一阵感动。这些他认识的，不认识的妖怪，此时此刻，为了他，却祈求于神殿。

“谢谢，大家。。。”

“身为人类，汝却可以得到这些妖怪的所爱。。。少年。。。”数十双希冀的眼神盯着神殿，神明大人迟疑一下，“生命，不可随意干涉。。。既不可缩短，也不可增长。。。他二人，确实寿命已尽。”

“然而，却可以。。。。交换。”

“以你剩下寿命，去换他二人未来时光。夏目贵志。。。。汝可愿意？”

“是的，我愿意。”

“汝会代替他们死亡，他们也只是平摊了汝剩下的寿命。”

“我知道。”

“即使这样，汝可后悔？”

夏目摇摇头，嘴角也挂起了一丝无奈的笑容。过了一会儿，他才问道，“神明大人。。。塔子阿姨和滋叔叔能活下去后。。。我就不在了，是吗？”

“汝。。。只剩一天。”

“他们会记得我吗？”

“会。记忆未曾消除。”

“那他们。。仍旧无儿无女。。。是吗？”

“是。”

“神明大人，我。。。”夏目有些焦急，话却为说完便被神明打断。

“不可能的，”神明知道夏目所想，“吾只能创造躯壳，不可创造生命。吾是神，然神非万能。夏目，以命换命，已是出格。”

“神明大人。。。拜托您。。。再多。。帮助我一下。。。如果交换可以的话，那就去换吧。用我的一切。”

“夏目，最珍贵的生命已经被你舍弃了。”

“神明大人。。。。就让我付出代价。。。无论怎样的代价，都可以。。。”

“等价交换其实从来都不等价，夏目。”神明似乎看出了夏目的决心，未多加阻拦。

“如果创造一个新生命的话，那个孩子。。。没有灵魂。你的灵魂的一部分，愿意给他吗？要知道，不完整的灵魂，无法投胎转世。”

“是的。”

“人类创造的最有趣的东西之一，就是记忆。那对夫妇，不会再记得与汝相关。”

“。。。是的。”

“最重要的是。。。交换的结果就是。。。你会变成一个怪物。。。一个永远穿梭于不同时空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