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截然不同的消息,是同一个人传来的。
若不是传信的斥候都是他们的心腹,张勋甚至要以为其中的一个是冀州军派来假冒的了。
如今,传信的人都可以确定是自己人,也就是说这的确的杨弘传来的无误!
这让张勋心里的火蹭地一下就冒了起来。
且不提,这两个截然不同的命令前后带来时间上的消耗,还有他们的体力。
只说一件事,朝令夕改这可是军中大忌!
自古军令如山,都是不能轻易更改的。
这会极大程度地降低将军的威信,也会惹来将士们的怨气!
杨弘也是饱读诗书之人,这些难道就不知道么?
怎么今日竟然做出了如此荒唐的事情!
张勋简直是越想越气。
可是,他同样知道,杨弘向来是一个小心谨慎之人。
今夜这两个截然不同的消息虽然有些不可理喻,却也可以肯定杨弘一定是有什么确切的情报,否则一定不会如此行事的!
张勋原本想知道的更多,只是杨弘为了斥候能尽快赶到也没有交代太多。
张勋是一问三不知,只好作罢。
在略微思忖了片刻之后,张勋下了最后的决策。
按照杨弘所说的又一次调转方向,朝着冀州军的军营而去。
这是他必须要做的事情。
若是果真能成功突袭冀州军大营,将张昭的人头带回来,他便是多受了一些累也是值得的。
只是这些,他知道,他麾下的兵卒却是不清楚。
他也没时间去解释。
军令传下,张勋麾下的兵卒怨气更甚。
这是在干什么,一会儿进,一会儿退,一会儿不打,一会儿打。
他们这么晚了没事在这荒山野岭的遛弯儿来了?
好在有张勋及时安抚,这才让麾下的兵卒安静了下来。
可是军队的士气和心气比起之前来可不止折损了一点半点。
张勋身经百战,又常年领军打仗,这些他自然是看得出来的。
可是事已至此,他还有什么办法呢?
只能就这么去做了。
想来按照杨弘所言,冀州军军营应该十分空虚。
而他带了这么多人,便是士气不够也足以轻而易举地解决这一切了吧。
于是,他也没有多加理会,大军继续向前。
走了将近一个时辰,终于到了。
张勋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擦了擦头上的汗。
不知道为何他总感觉,这一个时辰过得很慢,路也变得很长。
他在中间前后问过三次才到了。
在到的时候,他竟然感觉到有几分疲惫。
这仗可是还没开始打呢!
连他都是这样,那他麾下的兵卒呢?
自然是可想而知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