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晴天想做的事情很多,想洗内裤,想晒枕头,想盖着被子在阳光下睡觉,想和钱进淌河边玩水,想去裘榆家里找他聊天看太阳。
可美好是短暂的,只有一个下午,只能选一件完成。
很莫名,他那天什么都没做。
无论做什么,那段好时光都会流逝对不对。
他直挺挺躺床上,眼睁睁看着太阳被山和云层吞没,然后自己被幽淡的无奈和悲伤笼罩。
好物易逝难挽留的道理,袁木在不谙世事时偶然领会到,坎坎坷坷成人后的体会自然更深刻。
夏天留不住的,怎么办。
每个人都叹无能为力的气。
“小裘,你刚跟小袁说啥来着,笑那么好看?”黄晨遇和他们闹够了,过来问他,之后看见裘榆一手一瓶水,立马把体委的头夹来腋下乱晃,“偏心是不是!凭什么裘榆两瓶水!我要第二瓶你他妈说经费不够!”
体委被摇得神志不清:“我有吗。。。。。。偏。。。。。。偏你妈。。。。。。放开我。。。。。。”
裘榆往后望,袁木正埋首捡怀中衣服上蝴蝶一样的银杏叶。
相错而过,他不知道他回首。
回程中,杨岚清慌慌张张叫住路过的袁木,开口说话带些羞窘:“袁木,可不可以借一下你的外套。”
她指他看远处躲在树荫下的苏秦雨,“她说她没留意生理期……然后,不太方便……想借来围着挡一下……”
袁木了然。
但这外套是裘榆的,我不好替他做决定。
可是,没有人会拒绝帮这个忙。
他把云让出去:“好,不过这个外套是裘榆的。”
杨岚清:“那麻烦——”
袁木点头:“他来了我会跟他说。”
后来他怎么跟他说的。
“有女生被生理期弄脏了裤子,你的外套被借去遮了。”
“谁?”
“女生聚一起,没分清是哪位。”
“有没有说什么时候还。”
“没。”
“好嘛,再说吧。”
“好吧。”
临放学,杨岚清把外套给袁木,她代苏秦雨说谢谢,说完谢谢又说对不起,因为过手时才看见之前谁都没留意到的一抹褐红。
杨岚清红着脸赶紧收回来:“不好意思,洗了再给你们吧。”
袁木握住没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