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规眼色一暗,啃咬着她的嘴唇,然后将她打横抱起。
沐照寒手袖里藏着簪子。陆清规轻柔地将她放在床榻上,吻着她的眉心,鼻尖,与她四目相对。
沐照寒把簪子抵在他的脖颈。陆清规向前划了一下,脖颈的表皮擦了些丕,些许血迹渗出。然后,他翻了个身,躺在沐照寒旁边。
她下了床,重新点燃蜡烛,拿着手帕和金创药,走上床榻。沐照寒用手帕擦拭他的伤口,再撒些金疮药。
陆清规局促不安,说:“抱歉。我刚刚我,有点意乱情迷……”
沐照寒眼睫垂下,说:“我房内什么香都没点。”
陆清规慢慢起了床,说:“是我的问题。我没经过你的同意。”
沐照寒微微一愣,耳根有些泛红,说:“我是有正经事要说的。”
陆清规看着她,示意她说下去。邵海轻轻颔首,说:“按兵不动,看看两桩案子的走向。”
邵令点点头,说:“这才是我的好弟弟!”
戍时。沐照寒回到竹林寺。她发现竹林寺的墙壁上被泼了红漆。
空白处上面写着一个字:死。邵海沉思片刻,说:“你今日不用执勤。”
沐照寒摆摆手,说:“以后执勤名单由我划分。”
邵海说:“一言为定。”
沐照寒下了逐客令,说:“你没什么事就离开吧。”
邵海离开了。沐照寒收拾好个人物品,回家换了官服,去往青水庄园。
沐照寒敲了敲门,管家打开了门,笑着说:“女郎,公子在等着您呢。”
清水庄园庄严高贵,亭台楼阁,碧瓦朱檐,镂空雕花,精致典雅。走进府门,青石铺地,两旁杨柳成行,枝叶扶疏。府邸开阔华丽,布局规整,端方有序。幽香小泾,小溪顺回廊蜿蜒曲折,花木深处泻过泠泠溪水,雾烟寥寥,只身梦幻仙境。
陆清规正在翻阅供词,沐照寒拿着百合花遮住自己的脸颊,说:“你我相见。”
陆清规抬起头,勾唇一笑,说:“百合花挡住了小美人。”
沐照寒斜着头,说:“为什么不是大美人?”
陆清规思忖片刻,说:“我是大美人。”
沐照寒凑过去,说:“逾明。你在看什么呢?”
陆清规把供词递给她,说:“大概只能定王器的罪名,暂时不能牵扯王园。”
沐照寒喝着茶,说:“不急。你迟早能把王园拉下马。黄金案的窦家暂时不能动,要动只能动灯州郭家。暖香阁就是突破口。”
陆清规拉着她的手,眼神黯淡说:“十一月初五,父亲要回来了。恐怕我这几日,不在青水庄园。”
沐照寒笑了笑说:“没事。”
松青姑姑说:“太后多虑。沐家死了沐炎,沐家人流放朔北,这都是因为沐炎自不量力。他们不想想,南疆若是没有贵族,农奴存在的意义在哪?”
窦欢得意地说:“哀家在后宫纵横几十年,准备在前朝大放异彩。铲除江州沐家,就像踩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哀家只不过是故技重施罢了。”
松青姑姑说:“太后。陆沪举荐陈震出任新的江州刺史。”
窦欢闭目养神,说:“陈震是陆家族的门客。他以前是在益州当过司马,算是兢兢业业。”
松青姑姑沉思前想后,说:“太后。如今陆清规来势汹汹,定是要王家折了王器。要是这时候,陈震出任江州刺史。对于陆家族来说,是如虎添翼。”
窦欢摇了摇头,说:“哀家要让崔翎接任江州刺史。”
松青姑姑拍了拍手,说:“高!崔翎是个胆小怕事的人,去往江州最为适宜。”
窦欢点头,说:“哀家希望皇帝快些时候有了子嗣。无论是世家女还是寒门女,只要有襁褓婴儿在手,哀家永远都不会输。”
松青姑姑欣慰地说:“珠帘都不用挂。”
窦欢眼神坚定,说:“为什么总是龙在前,凤在后?哀家对这种命定的规矩厌恶已久,为什么就是不能变?你看这金色绣柱,那是“凤舞龙”!哀家的眼光,不只是金城,不只是南疆,大周的片瓦,迟早易姓!”
沐照寒回到破庙,简单洗漱,就躺在床上。
她看向帷幔,思考着黄金案和白玉案的蹊跷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