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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9章 情况不明(第2页)

宋红卫眉头锁得更紧了。不是县里,也不是公社,难不成是哪个部门私下动的手?他指尖在桌面上无意识地划着圈,心里像压了块石头。

他不知道的是,公社革委会主任杨文斌这几天正忙着打点去县里的关系,根本没心思理事。汪顺见他要走,索性连日常汇报都省了——杨文斌是真不知道,公社里早有人背着他动了手脚。

郭明雄在公社派出所转了一圈,也碰了一鼻子灰。他甚至特意去派出所那间昏暗的羁押室瞅了瞅,墙角堆着的稻草上积着层灰,空荡荡的,哪有刘正茂的影子?

另一边,肖长民、袁洪钢和刘建国出了大队办公室,踩着田埂上的软泥往回走。肖长民烟袋锅在鞋底磕了磕:“正茂他妈那边,要不要透个信?”

袁洪钢眉头拧成个疙瘩:“我看还是算了。他家正盖新房,这节骨眼上要是传开了,指不定闹出啥乱子。”

“可要是真有事,家里早知道早有个准备。”肖长民蹲下身,抓了把土在手里捻着,“正茂妈那性子,要是突然听说了,怕是扛不住。”两人争了几句,袁洪钢看着远处刘家新房顶上冒起的炊烟,最终叹了口气:“也是,让家里有个底总比措手不及强。”

到了序伢子家,三人愣是忍着没说。直到中午饭罢,帮忙盖房的人都扛着锄头往宅基地去了,肖长民才拉着老王和华潇春到屋檐下,黝黑的脸上透着凝重:“王叔,华婶,有件事……我得跟你们说。”

老王正吧嗒着旱烟,闻言抬了抬眼皮——肖长民向来少跟他单独搭话,今天这架势,怕是没好事。华潇春刚用围裙擦干净手上的面疙瘩,围裙上还沾着点点面粉:“小肖,啥事啊?”

“华婶,您先稳住。”肖长民喉结动了动,“上午,正茂被人抓走了。我们回来时,县里的宋局长和罗副主任都在想办法。”

“啥?”华潇春手里的围裙“啪”地掉在地上,整个人像被抽走了骨头,直挺挺地愣在那儿。刘正茂是她的命根子,这消息像晴天霹雳,劈得她半天没回过神。老王手里的烟锅“哐当”掉在地上,烟灰撒了一裤腿,他慌忙抓住肖长民的胳膊:“正茂犯了啥错?谁抓的?”

“我们也不知道。”肖长民摇摇头,声音沉得像灌了铅。

“哇——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华潇春的哭声突然炸开,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家里刚有点盼头,儿子就被抓了……呜呜呜……”

袁洪钢赶紧往院门口瞅了瞅,压低声音:“婶子,小声点!让人听见,对家里更不利。现在最要紧的是搞清楚,正茂到底为啥被抓。”

华潇春哭声顿时低了下去,变成压抑的呜咽,肩膀一抽一抽的:“我一个外乡来的妇道人家,在这儿谁也不认识,咋打听啊……”

老王蹲在地上,吧嗒着没火的烟锅,沉默了好一会儿。烟锅里的烟丝被他捻得粉碎,才缓缓开口:“刘家嫂子,依我看,正茂不是惹事的人,没干过犯法的事。你先别急,静下心想想,他最近都做了些啥?说不定能找出点线索。”他转向肖长民,“小肖,你去大队部问问,看有啥新消息没。”

“我这就去。”肖长民拔腿就要走。

“小肖,”华潇春突然叫住他,声音带着哭腔,“麻烦你给我女儿打个电话,让她找人帮帮忙……”

“刘家嫂子,”老王打断她,眼神沉得像潭水,“我建议,先别惊动姑娘单位。这也是在保护她。”

袁洪钢在一旁点头:“王叔说得对。现在知道的人越少,对正茂越有利。”

大队办公室里,宋红卫和罗迈把能想的办法都试了。宋红卫隔会儿就往县办公室打电话,彭怀清那边总说“还在问”;罗迈又找了几个公社的熟人,得到的答复都是“没听说”。直到傍晚,社员们扛着农具三三两两地往家走,刘正茂的消息还是石沉大海。

可消息哪能真捂得住?下午起,知青点里就有人悄悄议论了。源头是跟冯婷一起去照相的知青,不知怎么就漏了嘴,说看见刘正茂被几个陌生汉子架走了。

熊浩中午回知青点吃饭时,耳朵尖,听见了这话,心里头“咯噔”一下,随即涌上股说不出的畅快——难道是自己那封举报信起作用了?他下午瞅着没人,偷偷溜去公社,猫在墙角蹲了一下午,就为了看清楚,自己把举报信塞进的那间办公室,到底是谁在用。

日头西斜时,他终于瞅见了——是妇女主任敖淌梅,提着个蓝布包进了那间屋。熊浩心里乐开了花:就知道敖淌梅爱挑事,这举报信算是送对了人!到了晚上,见刘正茂的铺位还是空的,他越发笃定:刘正茂这次是真栽了。

而被抓的刘正茂,此刻正被关在公社附近一间破旧的土砖房里。土坯墙被岁月啃得坑坑洼洼,屋顶的茅草透着昏黄的光。抓他的那几个人把他扔进来就锁了门,没打也没问,屋里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路上他试着搭过几次话,问“你们是哪个单位的”“抓我干啥”,可那几个人像聋了似的,眼皮都没抬一下。刘正茂靠在冰冷的土墙上,脑子里跟过电影似的转着——自己到底犯了啥忌讳?最大的事,莫过于通过陈光普跟境外的伯伯联系。这要是捅出去,“里通外国”的帽子扣下来,全家都得跟着遭殃。

再就是带队去沪市贩货的事。可那是打着帮江麓厂解决职工物资的旗号,张鹏武和毛奇肯定会出面担着,应该不至于闹到抓人的地步。

“没证据就想诈我?”刘正茂咬了咬牙,心里打定主意:不管对方问啥,一概不认。坦白从宽?那是哄人的!抗拒从严?大不了扛着!没实打实的证据,他倒要看看对方能玩出啥花样。

窗台上钉着的木板挡得严严实实,屋里黑黢黢的。刘正茂起初还有些慌乱,后来慢慢定了神。他凑到窗边,透过木板间的细缝往外瞧,可视线所及只有模糊的树影,根本分不清在哪儿。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传来细碎的说话声。声音不大,像蚊子嗡嗡,可刘正茂屏住气听了一会儿,心里猛地一跳——那声音,咋那么像敖淌梅?他不敢确定,又侧耳听了听,可那声音很快就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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