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恍然大悟,原来是在做梦!
画面徒然一转。
重紫轻纱幔帐内,水雾缭绕,暗香浮动,春意撩人。
是谁立在水中?
他定睛望去,是五弟!
他清楚的看到她脸颊上的水沿着优美的曲项滑落,盛满迷人的肩窝,溢出再下滑,攀上隆起,绕过粉红,没入池中。
隆起!粉红!
陈辰不敢置信,以为看错,再细看时,又入目了些印在她雪肌上的殷红。
他转身离去,默默忏悔,即使幻想,也不能将五弟幻想成女子!!
又是一幅画面。
冰天雪地,落英缤纷,水烟袅袅的池边,两俱痴缠的身躯,娇娇柔柔的喘息,酥的他心儿软。
本来非礼勿视,非礼勿听,可到底是什么驱使他迫切的想要知道:是谁发出如此销魂蚀,骨的声音。
他看到眼神迷离的陈晴在男子的身下,她的腰肢被他的大手握住。视线顺着那双手往上移动,竟是一张与她有五分相似的脸。
他已意识到这是梦,他的五弟怎会是女人!
不过,身为女子的五弟,似乎更加娇柔可人,何不趁着梦,再多看一眼!
于是,他再次望向陈晴,眼神陶醉,似在欣赏。
猛地,他合了眼,再开眼时,便觉身子骨疼痛。毕竟高空坠落,凡躯肉胎,岂能不痛!
他再次点亮火把,同行的人全部倒在地上,面带微笑,分明做着美梦。
他仰头望掉下来的地方,心中念着贪狼。
贪狼代表欲,代表被人隐藏掩饰的欲念,若不能从满足欲念的梦境中醒来,他们便会沉静在梦境中,直至身躯死去,而这堆满白骨的室内,便会再多出四十几幅森森白骨。
三个梦境,一层层深入。
他知晓自己的心意,今生只愿陪着她。可为何吻她,将她梦做女子,为何梦中还出现一个他。他没作多想,也不敢承认这是他的欲念。他叫醒他们继续寻她。
途中,他们闯过七杀,天相,文曲,一路又失了二十来号人,当中碰到了柳白,毋庸置疑,送他上了路。直至到了紫薇,听到她的痛呼,他奔了过去。
以他的角度看,陈晴是贴在苏泽的胸口,实际上,两人的距离也是近的不像话。
当他看清那张脸是欲念梦境中的脸时,便毫不迟疑的一把将她拉了过来。
“五弟莫哭了,是四哥来晚了,让五弟受惊了。”陈辰旁若无人的抱着陈晴柔声安慰。
已哭了一阵,陈晴靠在他肩头啜泣道:“四哥怎么来了?”
“四哥答应过你,要陪你刀山火海,五弟忘记了?”陈辰一脸温柔的道。
陈晴笑出了声,双臂怀的越发的紧,由衷感叹:“四哥真好。”
“又哭又笑,像个小孩子。”
这回陈晴没有反驳,她侧脸靠在他肩头,看到青色胡渣,伸手摸了摸,问道:“四哥何时出来的。”
“四月十七。”
陈晴回想十七那一日,道:“十六晚,我们出事,四哥莫非收到消息,知道闽南会有动作。”陈晴摸着扎手的胡子,偏头望向苏泽。
也真是凑巧,两人目光不偏不倚又对上了。
苏泽微微一笑算是无言的招呼,陈晴弯了下唇当做回应。
原来,他也冒出了胡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