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晴拉着他才走了两步,便拉不动了,回头望,陈钰温柔笑道:“自始至终,二哥的心都在你身上。”
这个虽话好听,曾经的陈晴或许会听,但此刻,她盯着他的唇,刻意温柔的笑言:“恩,恩,好歹我们自小睡到大的,到目前为止,和你睡的最多的人还是我吧,哈哈,被窝里出来的感情自然深厚了,晴儿的心也在二哥身上搁着呢。”
她的温柔是她的保护态!
陈钰轻叹放手,转身合门。
鎏金暖炉送暖,一门之隔,隔开寒冬与暖春。
陈钰解着裘衣,环视屋内,这是她与陈辰的睡房。
陈晴弯着腰,摆弄着案上的香炉。
陈钰挂好裘衣,回首看到陈晴正怀着胸笑眯眯的看着自己。眉心微蹙,又是一阵叹息,他走向她,握住她的手臂,道:“从小到大,你一个眼神一个表情,二哥就知晓你想什么要做什么。二哥今日话说的有些过分,但二哥只想如往昔一般,与你一起。二哥只要拥你入眠。”
陈晴抬眸,自认为故作的温柔眼神,其实是她自己不知,明显的带了些许酸涩。因为他的柔情,他低沉动听的嗓音。
陈钰手上移,抚上她的眉眼,如陈辰一般,轻柔描摹。尽管这双眼早已印在心底,但似乎永远看不够,他俩兄弟都喜看她清澈水灵的眸子里映出他们。
“晴儿莫要怕二哥,二哥最怕晴儿怕二哥了。”
脸上触感熟悉,是他的,也是他的。与她对视的眼也是熟悉的,是他的,也是他的,毕竟有七八分的相似。只是眼神,虽然都柔软的难以想象,但是,他没有陈辰的纯粹。
陈晴觉得,他的眼神在金城归来之后掺杂了一些她分不清的情愫,她不喜看不透他,可又想要看清他,于是,便深深的望进他的眼,想要读懂那几丝困惑。
她笑着开口:“晴儿怎会怕二哥了,二哥疼我宠我教我,待我如如珠似宝,晴儿是敬你重你,当然,也爱你了。”
爱你两字一出,两人都是一笑。
陈晴被自己的话惊笑了。虽然在他面前口无遮拦惯了,但自觉这种矫情的话还是头次呢,并且在他今日异样的时候,在她给他用药的时候,她怎么觉得有几分挑抖的意味。
陈钰揽着她走向床榻,看着紫色纱帐内的那方床榻时,眉心微蹙,这是她与陈辰的床。随即,又舒展开来,可那又如何,今晚是他与她的,日后只要是她的床,便也是他的。他不再避忌!
他拨开纱帐,领着她入内,摆正她,望着她的眼,如宣誓般道:“二哥不止疼你宠你教你,二哥也爱你。”
他握住她的手,将它按向自己的胸口:“晴儿,你一直在这里,从未离开过。”
专注又小心翼翼的眼神,生怕错过她任何一丝表情。
陈晴咯咯笑开,抬了另一手,拍向他胸口,嗔道:“从未离开过,但又不是唯一…”
天哪,这说的是什么话呀!陈晴最后的“一”卡在了喉咙里。
她第一次觉得自己的话尽是这般酸溜溜!
无地自容啊!
作为弟弟,居然在同兄长的女人吃醋!
她极力的掩饰自己尴尬的表情,可是越想要掩饰,便总觉得掩饰不好。
最后,她只得僵笑着道:“二哥今日赶路,定是累了,早点睡了。”她瞟了眼帐外的沙漏,加了句:“哟,原来已到亥时了,不早了。”说着,便挣脱他的手,径直爬床,衣裳也不脱。
陈钰神情恬淡,闲适的解衣。不过,他如火焰一般跳动的眸光暴露了他此刻是故作的悠然。
小家伙终于意识到自己的醋意了呢!
脱得只剩白色亵衣裤的陈钰来到榻前,陈晴裹着被子背对他。
陈钰感伤道:“二哥就是担心晴儿与洁癖的四弟睡惯了,到时会嫌弃二哥,二哥来之前特意沐浴一番,想不到晴儿还是嫌弃我,不但衣裳不脱就睡,还给我个背。”
陈晴半张脸闷在被子里,露出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
这话怎么听着比她的还要酸溜溜哩!
忽地,她掀开被子,抓过枕头砸向陈钰,凶道:“别拿你的脏身体同四哥比,你就算搓破皮了,也是脏的!你给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