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的哨岗看到她的身影,愣了愣,疑惑着,她怎么上山了?随即,行了礼。
陈晴摆摆手,免了礼,继续上山。
哨兵瞧他瘦弱的模样,提醒她山上雪厚,容易雪崩很危险。
陈晴扯扯唇角,表示知晓,毅然上山。
几个哨兵对视一眼,便下山了一个。戚戚心道:这种公子哥一意孤行,全然不顾后果,倘若真出了事,他们几个难道还能置身事外?难道不用陪葬!
越近山巅,山体越是陡峭,陈晴提气,足间几个轻点,翩然落到了山巅,曾经两人看落霞的巨石上。
她望向西边。
又是日落时分,薄云细鳞生,在夕阳的映照下,橘红一片,相应的,白茫茫的大地也似镀上了橘色光芒,甚是好看。
她无奈的勾勾唇。
景色依旧,人各天涯,物是而人非,最是悲情。
山巅的风凛凛,裘衣挡不住刺骨的寒风。她望向西南方,锦都的方向,水润的眸子光芒四射。
陈辰目的终是还未全部达到,她思念他,但那晚的事,到目前为止,她压根还未想起过半分!
呼呼风声中,耳边传来踏雪的沙沙声。
陈晴眉头微皱,心道:这个紫衣终于还是跟来了。她转了个身,望向西北方向遥遥矗立的有如撑天巨柱一般的湫水山,想着到底如何越过它,拿下抚顺,可以早日回锦都,与她的四哥再在一起。
“晴儿。”
陈晴疑惑,奇怪,我怎么听到二哥的声音了,连日大雪,他们应该推迟,怎会提前赶回呢,再说了,即便提前回来了,他该进城见父亲去,还爬什么山哦。
于是,她只当一时失神而起的错觉,咬咬牙,继续迎接北风思索攻城。
此时,耳边传来呼啸之声,陈晴本能的听音辨位,侧身出手。
可是,刚出手,对方似乎知道她要落手何处,将将抓住她的两个手腕。
陈晴盯着两只骨节修长的手,那声晴儿并非错觉,这是曾经牵过她抱过她把手教她的手。
她有些不可思议的抬眸,恰见一双包含柔情的黑亮眸子。
陈钰笑道:“晴儿如今出手好生凶猛,连二哥也不留情面了。”
陈晴漾开笑颜,道:“二哥这是哪里的话。”她摇摇两手,笑容依旧:“纵是再凶猛,总逃不出师傅的手,晴儿一身武功,可全都是二哥教的。”
陈钰放手,含笑看着眼前的人儿。
这是他日思夜想的人,半年未见,个子又高了些,可方才抓着的手腕依旧细如竹竿,宽大的帽檐下的小脸冻的红扑扑。
陈晴也是噙着笑看他。
曾经将她当至宝呵护的人,曾经依恋入骨的人,曾经因为他的素书他的三番两次的提醒让她爬出水面的人,曾经只属于她一个人的柔情似水的眼神,曾经以为自己想通不会再介意,只将他放心里,可当他笑意盈盈的站在面前时,曾经的决定全然是个屁。
她放不下,她很是介意。她思想打岔,若是陈辰也如他这般,将独属于她的柔情分给了旁人,她会如何,会否也憎恶他!
这般想着,她的笑便染上了几丝不屑。
陈钰勾唇,一把揽住她的肩,轻松一跃,离了山巅。
陈晴口上说我也会轻功,可是双手却死死的攥牢他的裘衣。
陈钰轻笑,在雪枝上几个借力,便来到了陈晴系马的地方。
他揽着她飘然落地,可并未松手放开她,反而将她抱在怀里,如四月在她院内那晚那般抱着。
陈晴眉头深深蹙起。
他这是干嘛?
分开时抱,再见时也抱!难道这半年内因为没抱过人了,他想念抱抱的感觉?
她可不信,这半年内,他会没有女人?他的女人又不是只府里的两个!
在她眼里,他连父亲都不如,父亲若是看上谁了,就会将谁带回来,他从来都是在外面玩的,谁知道他到底有多少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