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乱说。”
陈章放手,摸摸她的头,笑道:“阿晴,这没什么,不用争辩,我又不会笑你,爹与二哥也不会笑你。”
陈章今日怎么老是有意无意的提起陈钰了。
陈晴听闻二哥两字,眼角便不由自主的瞄向了对面。瞄完之后她就后悔了,心里打鼓,关他何事!看他干嘛!
她收回受伤的手,藏到案下,岔开话题道:“哎,过去的事有啥好说的,想想办法,早点拿下抚顺,早些回家。”
“对,早些回家,阿晴好与四弟团聚。”说这话时,陈章特意看向了陈钰。
陈晴有些牙痒,这个三哥今日很讨打。“是呀,是呀,你没良心,从不想娘,娘可想我们了。”
两人的细语,隐隐约约的飘进了陈雍的耳中,更是一字不漏的被听觉灵敏的陈钰听了去。他们看似若无其事,装聋作哑,实则心中各自细细思量。
精英聚首,集思广益。
最后,于众多计谋中选出一条相对行得通的策略。大伙各自领了任务,准备十日后出发。
陈晴没被分派任务,她似乎料到会如此,不过也没有多言,散会后,跟着陈雍及两位兄长去用午膳。
这回,陈钰没有强拉她过来非要与他一起。陈晴也没有选择自己一案,她跟去与陈章一处。其实,只要陈章不喝酒,她也喜欢同他共席。多年共席的习惯,她不喜一个人孤零零的吃。
用完膳,三兄弟告退时,陈雍留下了陈晴。
陈晴颔首抿唇,看来昨晚真闹大了,他爹要审问一番了!
陈晴跟着陈雍去了他书房。
陈雍刚坐下,陈晴便拱手请罪道:“晴儿知错,不该玩二哥,请爹爹略施惩戒即可,您看啊,为了给二哥解毒,我手都肿了。”
说完,陈晴就上前向陈雍凉手。
陈雍看了眼她的手,眸光微闪,道:“削铁如泥的素书,下手再深点,你这指头就没了。”
陈晴收回手,一脸得意的道:“爹爹,素书真是好刀呢,我轻轻一插,就能插进石头,多亏了它呀,我才从河底爬出来呢。”
此言出,陈雍的眸光软了几分,吩咐道:“我已安排了钟大夫,等会让他再给你好好看看。”
昨晚她下刀若再深三厘,那么可怜的骨头可就断光了,她也就断指了。难怪昨晚的血能够涓涓渗出了,只是,昨晚手冻的麻木了,她感觉不到疼,如今她可痛的要命!
看是这样,不看也是这样,慢慢总会好的。她可不想因碰它而痛得死去活来,便道:“就割破手指而已,我用过金疮药了,不用再看了。”
陈晴眼尖,看出陈雍眼中的几缕懊悔之色,便肆无忌惮的坐到他身旁,道:“爹爹,孩儿没事,区区小伤,何足挂齿。十日后,我跟哥哥们一起出发,嘻嘻,爹爹您就在此等我们的好消息。”
她讲得那叫眉飞色舞神采飞扬。
陈雍望着她的眼,想着她的娘,除了这双潋滟的桃花眼相似外,她的个性是一点也不像她温婉可人的娘。
暗卫的报告与陈钰的解释差不多,他本想听听她的解释。可此刻,他却有些难以问出口,一切皆因他十三年前的决定。
“晴儿,你和爹爹一起,留在核城等他们的好消息。”
陈晴蹙眉,不乐道:“爹啊,我也是您儿子哎,既然来东北了,您总得让我出去露一手了,这可是个扬名立万改我名号的大好机会,我不想错过。”
这就是他当年决定的后果之一,她有性别障碍。不,准确的说是角色扮演走火入魔了。
陈雍眸光尴尬了一瞬,提醒道:“别忘了你的真实身份。”
陈晴嘻嘻道:“除了爹和娘知道外,谁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呀!世人只知我是您的第五子。孩儿只想与哥哥们一样,助爹爹一臂之力。”
嬉皮笑脸的模样,语气却是异常坚定。
陈雍捏须淡笑。
陈晴心中明了,他定是在思索到底该不该放她出征。
不几,钟大夫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