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她的期盼不是些许。
庄生晓梦迷蝴蝶,她也疑惑,到底是谁入了谁的梦。
云宭捏住她的下巴,抬起她的脸,凝视她氤氲着水雾的眸子,花眸微闪,似是经过一番深思熟虑,道:“应该不会。”
陈晴明了,原来不是她梦到他,而是他来到她梦中。她有些失落,眸光黯淡了几许。
只是,此刻,她尚不明了自己对他的期盼,更不明了为何对他有期盼。只是,潜意识里,她想要能再见他而已。
云宭看在眼里,轻吻她的眉心,解释道:“如今,我因你而来,做的任何事情都会影响到你。我本不想现出真身,但又不想待你回来后,一如往昔。这里的路,只能由你自己走。无论你想怎么走,只要你坚持走下去,最后,你都能见到我,我会在路的尽头等你。”
黎明曙光撒下,天地即刻清明。
今日,因为最后一战,军中号角声格外的激昂慷慨。
陈晴被嘹亮的号角声吵醒,她睁开眼,耳畔犹响着云宭如清泉一般的声音:只要你坚持走下去,最后,你都能见到我,我会在路的尽头等你。
她口中念叨:“阿宭,云宭。”继而回味一般的弯唇而笑,道:“真是不可思议的梦。”
她感觉浑身疲乏,想着出战还早,便想要多躺一会,于是翻了个身,朝向床外侧。
她的手放在身侧的枕头上,惺忪的眼懒洋洋的看着眼前。
她微微蹙眉,身侧的枕头怎么有凹痕?身侧为何留了这么大位置?
她慌忙收手抚向领口检查衣衫。她舒了口气,还好,衣衫完好。
猛地,她坐了起来。
完好!!这可是他后来穿回去的!
她颤抖着双手解开衣襟。她愣住,表情出彩,随即,好像不死心,又摞起两裤腿,不忍直视,她慌乱的放下裤脚,理好衣襟。
脑子一片混乱,她闭目深呼吸。
冷静。冷静方能想问题,分析问题。
昨晚与二哥漫步河畔,后来思思拉走了二哥。再后来,钟云出现,然后,云宭来了,告诉我想我了就过来看看我。再接着,被他抱着回账,只不过我睡着了。最后,我醒来时便发生了烙印之事。
有证有据!这绝对不是梦!他是谁?
陈晴想到他的话,他是云宭,是云泽的儿子,云泽便是苏泽。
她睁开眼,水灵的眸子闪闪发亮。
我等你。等你回来爱我。像爱我爹那般爱我。
陈晴甩头,握紧了拳头,狠狠的捶向床榻。
“啊!”陈晴皱眉,真疼!
她想到了钟云,钟云医术高超,难保他没有催眠之类的药物。
她下床,双腿有些酸软。她适应着走了两步,命令道:“来人。”
账外侍卫掀帘入内。
“传钟云大夫过来。”她冷声命令道。
军中将士都知晓这个年纪轻轻计谋过人的军师好龙阳,而钟云外貌虽没有陈家几位公子出色,但也算得上清俊。这半年来,这两人关系亲近,军中将士看他俩的眼色难免带了一丝不雅的色彩。
侍卫垂首道:“禀告军师,钟大夫昨晚在河边被毒蛇咬死了。”
闻言,陈晴不知心中何滋味,只道:“何时的事。”
侍卫感到无形的压力汹涌而至,钟云与她关系可不一般哪!他如实答道:“昨晚丑时,卫队巡视时,发现钟大夫躺在五里外的河滩上,那时钟大夫便已去了。”
陈晴负手而立,心中疑惑,莫非是二哥发现了什么,于是给钟云制造了意外。这般想着,她心中更不是滋味。她问道:“昨晚我是如何回来的?”
侍卫闷了一下,她自个怎么回来,难道自己不知道吗?
“军师昨晚亥时中,自己走回来的。”侍卫将自己所看到的如实报告。
陈晴凝视着眼前低首小心报告的侍卫,问道:“你何时换的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