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杨雪的手套检测到古树分泌物的ph值出现异常时,她的半张脸已经深深地嵌入了那团诡异的荧光树脂之中。
这团物质仿佛具有某种奇特的魔力,介于液态与气态之间,让人难以捉摸。
就在这一瞬间,整个考古队的气氛都变得凝重起来。
每个人都紧张地注视着杨雪,生怕她会遭遇什么不测。
然而,令人惊讶的是,这团荧光树脂并没有对杨雪造成直接的伤害,反而像是在与她的身体进行某种微妙的互动。
随着时间的推移,人们发现这团荧光树脂正在经历一场量子跃迁。
它的表面开始闪烁着奇异的光芒,就像是无数微小的粒子在其中跳跃、碰撞。
与此同时,考古队成员们的防护服上也开始出现一些奇怪的现象。
原本光滑的防护服表面,突然凝结出了六棱柱形的琥珀晶体。
这些晶体如同被精心雕琢过一般,呈现出完美的几何形状,而且它们的颜色与那团荧光树脂如出一辙,都是令人心悸的绿色。
更令人震惊的是,当这些琥珀晶体折射出光线时,所显示出的光谱竟然与人体血红蛋白中的铁元素震荡峰完全相同!
这意味着什么呢?难道说这团荧光树脂与人体之间存在着某种未知的联系?
"老吴的青铜戈在转化生物电!"陈铭举起热成像仪,画面里向导背包内的商代残片正在吸收四周的树脂能量。
那些布满绿锈的饕餮纹如同活过来般蠕动,将游离的荧光物质编织成囚笼骨架——而二十米外的古树主干表面,九个方向同时隆起酷似人脸的树脂囊肿。
材料学家林松突然把液氮喷向琥珀壁,超低温瞬间使物质呈现玻色-爱因斯坦凝聚态。
在量子云可视化的三秒间,所有人看见琥珀晶体内部嵌套着纳米级青铜网格,每个网格节点都悬浮着人类dNA片段,如同三千年前预设的遗传密码锁。
"人脸在拓扑变换!"队尾的博士生姜柠突然高喊。
那些树皮隆起的五官正按《周易》九宫格方位重组:
坤位人面塌缩成甲骨文"囚"字,震位五官扭曲成指南车图案,离位面孔的眼珠则化作两枚微型日晷。
他们所在的琥珀囚笼突然开始平移,地面裂开的板岩里探出上百条青铜根须,像扫描探针般划过琥珀表面。
老吴突然扯断背包带,青铜戈残片飞向坎位人脸的眼窝。
当饕餮纹与树皮凸起处的云雷纹咬合时,所有人后颈同时浮现青铜器上的族徽印记。
杨雪的便携质谱仪发出警报——琥珀里渗出的物质正在改写血红细胞表面抗原。
"这是活体拓印工艺。"姜柠举起激光笔切开手背琥珀,发现皮肤下嵌着西周铸铜法特有的合范缝,"整片原始森林都是青铜熔炉,我们正在被炼成礼器……"
林松背包里的石墨烯分离膜突然自行展开,在囚笼顶部映出三维投影:
三千年前的工匠们正将战俘推入树脂池,那些痛苦的人脸被复刻到青铜器内壁。
而当最后一个战俘停止挣扎时,炼金炉里的铜液就自动凝结成完美器型——现在的考古队员不过是复刻古代工序的生物模具。
琥珀囚笼突然加速移动,撞碎了七棵布满人面疮的樟树。
随着更多树脂注入,考古队发现被困的不止人类——树脂里还封存着三十七个不同年代的生灵:
民国时期失踪的科考队员举着德制显微镜;明代方士仍保持着掐诀的手势;甚至还有头骨上插着青铜匕首的新石器时代先民。
就在老吴的族裔纹身与树干纹路完美契合的一刹那,原本剧烈震颤的整座囚笼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戛然而止。
与此同时,那些原本疯狂舞动、如毒蛇般的青铜根须,仿佛突然失去了生命力,不再挣扎扭动。
它们以一种诡异的姿态,缓缓地、却又坚定地,直直地刺入了老吴的眼球和口腔。
刹那间,鲜血四溅,老吴发出了一声惨绝人寰的嚎叫。然而,这恐怖的一幕并未就此结束。
只见那两枚饕餮纹残片,在接触到老吴的鲜血后,竟像是被赋予了某种神秘的力量一般,开始自动溶解、重组。
眨眼间,它们就变成了两枚造型古朴、威严庄重的兽面轭——这正是商代马车用来控制青铜傀儡的关键装置!
直到此时,杨雪才恍然大悟,为何老吴的家族会世世代代守护这片森林。
原来,他们并非普通的守林人,而是三千年前那位工匠特意预留的生物密钥!
在琥珀彻底晶化的最后一刻,姜柠将紫光手电按进自己心口。
紫外波段激发起血红蛋白中的铜离子,喷涌的血雾在囚笼内形成电磁屏蔽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