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发指的云淡风轻。
这家伙为什么能如此释怀,他终究难以理解。
所以当他失态的提高音量向病恹恹的苗木喊着你这天真的态度真让人恶心的时候,也绝对不是因为愤怒造成的。
实在是太可笑了。
十神至始至终都无法理解这庶民博爱的想法,不可理喻的同时越发在意。
阔步走在长廊上,对窗外星星点点的世界一点兴趣也没有,他径自的迈着大步平稳的走着。
「十神君。」
他稍稍瞥了眼后方刚从茶水间出来的雾切,扎着利落的马尾,踩着高跟鞋清脆的向他走来。
十神没搭话,而雾切神色自若的抱着一叠资料。
「苗木君烧已经退了。」
「…那又如何。」
「如果你要找他的话,不在医务室了。」雾切眨了眨眼,轻松地说着。「他回自己的房间了。」
十神不留痕迹的皱起眉间。「关我什么事。」
「嘛……」雾切若有似无的觑了他一眼,「只是尽到告知你的义务罢了。」语毕,她便自顾自的走进一旁的会议室,好像刚刚什么也没发生的将门阖起。
盯着开会中的门牌一会,十神没有久留,手指把资料袋捏得皱巴巴的,啧了一声快步离去。他不喜欢雾切响子。正确来说,他不喜欢那个女人一副什么都了如指掌的清高模样,明明平淡寡言却又正确锋利。
而十神现在正站在苗木房间的门外。
他手上的资料袋边缘已被摧残得又皱又卷。不管是敲门还是按下门铃都不在他的预想范围之内,仅是静静的盯着那作工粗糙的木制门。十神不知道自己这样待了多久,是几秒钟还是将近半个时辰,总地来说这举动也足够莫名其妙。
他想看看那家伙,却没有想看那家伙的理由。
不自觉地咬了咬牙,十神本想提步离去,却在这个当下门被推开了。出乎预料的开门令他精神上有些猝不及防,不过多年来习惯的优雅姿态让身体只是顿了顿。
可笑的,荒谬的,他有些紧张。
所以当见到是叶隐从苗木房间走出来,以及他看见十神的瞬间脸部表情惊讶的发青来说,他很想把手上稍有份量的资料袋往叶隐的脸上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