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意忽然散了,他心口有一片水浪,翻涌着淹没某些难为情和不好意思开口,或者说不敢开口去问的话。
那么多人里,你最喜欢哪一个?
包括你吗?
包括。
那肯定是你啊。
想都不用想。
但这喜欢又太浅薄,今天爱明天忘,就是早情以前的常态。
李平川睫羽耷拉下,眸光闪闪烁烁,不包括我呢?
他喉咙很紧,像是要窒息。
早情这次想了很久,想不到,所以蔫下来,不知道啊,反正都没有睡过,有的连嘴巴都没有亲过,时间又短,脸和名字都匹配不上了。
那些人对她来说像是软糖。
放在嘴里一嚼就没了,咽下去只知道甜和软。
李平川像是巧克力夹心硬糖,要放在嘴里要先尝硬糖的外衣,慢慢等着融化,能吃到甜里的一丝苦,硬糖化了,里面的夹心酸酸的。
太多叠加的味道了。
特别到会让她去注意这颗糖的名字,颜色,以及形状。
李平川眨了眨眼,良久没吭声,有些凝固性的滞愣,反应前,艰涩地咽了咽喉咙,你好像没跟我说过这些。
没有啊。早情鼓起腮帮子,谈了那么多却一个也没睡,每一段都失败告终,好丢脸,有什么可说的。
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
早情竖起手指头,在脸上划着,用夸张的比喻,他们就差把只是想睡你几个字写在脸上了好不好?我虽然也不怎么样,但也不想跟垃圾睡觉啊。
她不爱用这么厉害难听的话骂人。
可见那些人,真的很差劲。
李平川分不清自己究竟是酸还是甜,回味又很悲伤,他以为那几年早情有被好好对待,离开他,她应该会遇到很好的人,可是没有,他们都不太喜欢她。
早情自己也怀疑过,是不是她真的很差劲。
好在早情很早就释怀了,她抱着李平川犯懒,但我老公是宝石,被我偷回来了,巴不得藏兜里。
李平川自认自己才不是什么宝石。
但她要这么说,他就顺从。
那也是长了腿的宝石,自己要跑你兜里的。
十几岁的时候是他心甘情愿,二十几岁了还是,从来就没有变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