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勒的这番无耻言论成功的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他们有意无意的用嫌弃的眼神撇向富勒。
而正这是这一瞥,令他们猛然间全都站了起来,飞快的倒退着逃离餐桌。
“嗯?怎,怎么了?为什么突然都这么看着我?”
显然,可怜的富勒还不知道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
他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毛发浓密的触感令他欣喜。想要将这份喜悦与他人分享,却惊讶发现自己无法发出声音。
他看着眼前自己被掀起的桌子砸倒,却依旧保持着坐姿无动于衷的身体,以及面目狰狞的查理曼不知从哪里拔出来的锋利短剑……
想到自己因为自己讲的笑话而死这种事,他便无比懊悔。真真正正的因为自己的这张破嘴而死,想必自己一定会成为酒吧损友口中最热门、流传最久远的故事,自己的墓碑上恐怕也同样会写上这啼笑皆非的故事,令他死后也不得安宁。
却殊不知自己这番绝望的想法依然是一番奢求。
他的尸体已经成为了查理曼发泄愤怒的沙包。反复的撕扯与劈砍令可怜的富勒连一点能用来下葬的残渣都没能剩下。
“怎么?!我在杀死这个怪物,这个异端!而你们呢?就只是这样看着?!”他人冰冷、厌恶的态度令查理曼越发的不爽。子爵如此,克莱兹如此,甚至可爱的珍妮女士也是如此的看着他。
正当他打算指责众人时,却注意到珍妮表现的有些怪异。
她轻轻摇了摇头,嘴角微微翘起,将遮住眼睛的那副厚重的眼镜拿下,一改之前楚楚可怜的样子。
“为什么你不看看自己的……额……手?”
甜美的声音如旧,却充满了嘲弄的意味,冰冷而又诡异。
查理曼举起手臂,活动自己的手指,却未能如愿。眼前的手腕上白森森的巨大骨刺犹如镰刀,犹如螳臂,而这正是他曾经被称为手的部分!
极度的震惊与害怕甚至查理曼忘记尖叫,他就那么看着自己的手,如同一座雕像。
望着如此失态的查理曼,珍妮狰狞的笑了起来。
“这简直是上天的恩赐!无上的礼物!”
诡异言语中充满了敬意,却也有意无意的刺激着查理曼那脆弱的神经。
“狗屎!不许你污蔑眷顾着我等的神!”
查理曼犹如扑食的饿狼,一个跃步便扑到珍妮之前所在的位置,巨大的冲击力撕裂了桌椅与地板的同时将子爵与克莱兹吹到了不远处的墙角。
越发灵敏的嗅觉令他察觉到头顶上那熟悉的味道,他抬起头呲着牙,瞪着倒挂在天花板上的珍妮。
“怪不得那个懦弱的蠢货会不顾一切的雇佣我杀掉他的主人和所有与之接触的人!这一切真实太有趣了!
“对了,你们还不知道吧?真正翻译出那羊皮纸的不是老迈尔斯,而是他可怜的男仆。”
珍妮看着自己完全化为尖锐细爪的手指,张开手臂炫耀着胳膊与身体间那如同蝙蝠翅膀般的飞膜。
“真是万万没想到,我竟然也成为了这实验的牺牲品!然而我真是爱死这份恩赐了!”
“我是主的羔羊!教会的圣骑士!就算我的身体不在纯净,我的内心也不会被堕落,绝不!”
查理曼猛的跳起扑向天花板上的珍妮,尘埃、碎片纷飞,却果不其然还是扑了个空。
“即使你已经不在是人类,你却还想着为那位残杀异族的神卖命?
“别忘了,你现在就是异族!”
珍妮轻佻的笑着,如同跳舞般优雅的躲避着查理曼一而再再而三的攻击。
“难道你还要说他独一无二、威严而又仁慈?
“想到一个笑话,那就是以后你以这幅样子走进教堂祈祷。那些牧师脸上的表情一定很精彩!
“说真的,你相信自己说的话吗?”
再三的挑逗却没有如愿的得到回应,查理曼变得沉默不再理会她。
“我玩够了!”
语气变得低沉而冰冷,珍妮失去了玩弄猎物的乐趣,终于认真了起来。电光石火间,她消失在查理曼巨爪砸下的位置,如残影般掠过查理曼,优雅的站在他身后。
一阵恶寒,本能发出的警告与剧烈的疼痛搅动着查理曼的神经。左臂被干净利落的切断,散发着硫磺气味的血液喷涌而出。
疼痛与愤怒席卷之下,查理曼吼叫着,空气随之震颤,房屋随之晃动,理智逐渐远去,身形也不似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