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星重现在并没有心思管这个,她晃着脑袋,甩开她的手。
天命按下她乱动的肩膀,安抚她的情绪,缓缓说道:&ldo;我师父让我帮着祁王,但我并不是祁王的人。武不疑奉了太子的命,要挟南亭松来冰原,寻找可以扳倒祁王的证据,所以祁王只好将你请来,让南亭松罢手。&rdo;
星重睁大了眼睛瞧着她,虽然听懂了她这话,但其中缘由却还是不懂。太子为什么非要南亭松来冰原?还是威胁他来?太子与南家的关系不是一向很好吗?
&ldo;只因太子既不想南家做大,又不想伤了南家的人。你若是死在冰原上,便算是南家间接害死了你,纵使盛司为了兄弟不计较,南盛两家也绝不会再有来往了。没有盛家的帮忙,南家绝不是如今的南家,这就是太子的主意。&rdo;
她叹了口气,用冰凉的手掌敷在星重的额头上,让她能舒服些:&ldo;太子希望你死,可是对于祁王来说,他又不能让你死。&rdo;说着,她忽然轻笑出声,&ldo;他不仅不能让你死,还不能让南亭松死,更不能让南亭松从冰原上带走他要谋反的证据。呵呵,真是太好笑了。&rdo;
星重张着嘴巴,任天命肆意的笑。现在她需要一点时间来理清楚这里面的关系。不过她总算听懂了一句,所有人都不想让南亭松死,那就够了。
天命替她掖紧了棉被:&ldo;你现在染了风寒,还是先养好身体最重要,冰原上极冷,你若拖着病身子去,我可不能保证,你见得着他。&rdo;
☆、借宿冰原
又是一连几天的沉睡,星重觉得天气越来越冷,但身上的力气渐渐回来了。天命早已将马车换成了骆驼车,最近两天就连骆驼也走不动了。
天气实在是太冷了,呼出的哈气都能变成冰碴子。星重从没想到这世上会有这么冷的地方。
她披着狐皮大衣,又裹了一层棉被,慢慢走下了车。天命坐在路边,只披了件单薄的狐皮大衣。脖子还有双手都露在外面。
马车外点燃了火堆,但她坐的很远。
&ldo;你不冷吗?&rdo;星重拿了点干粮给她。
她接过干粮,笑了笑:&ldo;你若在这里呆上个二十年,光着膀子也不会冷的。&rdo;她抬头看了看这茫茫雪原,心中掠过一丝悲凉,只是在中原呆了一段时间,竟然也会觉得冷了。
&ldo;你从小就在这里长大吗?&rdo;星重围着火堆坐下,拼命搓着手。她可不像天命,那么不怕冻。
天命咬了口馍馍,嘴边粘着残渣,星重忍不住笑了:&ldo;第一次见你有点人气。&rdo;她苍白透明的脸色如同这纯白冰原一样,星重总担心她会随时羽化成仙。
&ldo;你现在能走吗?&rdo;天命吃完,喝了口水。
星重十分配合地动动手脚,抬头,看了看远方,遥远的天边隐约有一座冰峰。她抬手指向那里:&ldo;那里就是你们的家乡?南亭松和武不疑已经到那里了是吗?&rdo;
天命摇摇头:&ldo;那是圣域,山脚下才是我们要去的地方。前面越来越冷,骆驼也走不了了,咱们需要亲自走过去。&rdo;
星重一脸了然:&ldo;我说你怎么那么好心,让我可以动弹了呢。&rdo;她一口吞下手中还剩的干粮,&ldo;我们走吧,别磨叽了,是生是死都利索点。&rdo;
她从车厢里拿出还剩下的干粮和水,天命笑了笑,不在耽搁,收拾了行李。
天楚已是深秋,冰原也快入冬了。风雪越来越大,她风寒未愈,身子还虚,身上的棉被浸了雪水,越来越重,她索性丢了棉被,和天命一样只披了件狐皮。
一直走到夜间,她终于看见了人影。几间冰窟内有隐隐的光亮。天命走上前去,敲了一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