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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第2页）

&ldo;好诶!两位稍等啊，水还在烧着，一会儿便给你们捞!&rdo;

两人挑了个靠里的位置坐下。封对寻道:&ldo;怎地还未问我，便说要两碗馄饨?&rdo;

&ldo;因为我想吃馄饨。&rdo;寻轻轻抿了抿嘴，似是在笑，&ldo;你不是总与我一样?&rdo;

封听言，也笑了一笑，道:&ldo;是，依你。&rdo;

面馆里较外边暖和些，却仍然有微凉之意。清晨的风冰寒许多，一阵刮来，门口灶台上的热气全化成白雾，斜斜地升腾。

寻见了这景象，似乎想起些什么，便对封说道:&ldo;立冬也过了，过几日，我可能得启程去圣灵城了。&rdo;顿了顿，又补充道:&ldo;去看一看莞。&rdo;

&ldo;莞?&rdo;封听寻说着，低声重复了一遍。莞很小就进了将军府做活，后来跟在寻身边服侍，再后来便随寻进了宫，封自然是记得她。&ldo;那个已经离世的丫鬟?&rdo;

&ldo;嗯。&rdo;

封点了点头，心中忽地有一念闪出，便问寻道:&ldo;你是不是一直以为，莞是被凝嫔害死的。&rdo;

寻的目光陡然变紧。&ldo;难道……不是?&rdo;

封见寻的反应，心中念果然如此。&ldo;凭凝嫔的能耐，不过是被笙妃当棋子使罢了。&rdo;

只一句，寻便明白了。原来，当真是她。

笙贵妃行事一向周密，几乎天衣无缝。寻也曾揣测过，或许凝嫔是被笙贵妃所指使，可转念想想，&ldo;在糕点中下毒&rdo;这等下策又不似笙贵妃的做派，这才径直取了凝嫔的命。没想到偏是她一反常态而为之，从而避开了嫌疑。

然而，说是下策……却还是夺走了莞的性命。后宫里的明枪暗箭，当真令人防不胜防。

寻得知了真相，心中却也无狂风也无浪，不过如投石入湖，荡起一圈圈无声的涟漪，顷刻便恢复了平静。&ldo;可是，如今就算杀了笙贵妃，拿她的血肉祭奠莞的亡灵，莞也回不来了……我惟愿逝者安息。况且，季太傅之死，或许已经足以让笙贵妃体会一番与亲友生离死别的痛苦。只是不知道，她究竟可曾对那些无辜死去的人有过一分愧怍之心。&rdo;

话落，寻又看向封，候着他的回应，却见封往她的身后瞟了一眼，笑得有些温暖。

寻不明就里地转过头去，入目之景是老板正端着馄饨站在不远处，目光僵硬，两手颤抖，怕是完整地听过了寻方才那一席话。

再一眨眼，封已经走上前去，接过了老板手中快要掉落的两碗馄饨，笑道:&ldo;放心，她今日并未佩剑，不会杀人。&rdo;老板听罢，竟是相信的样子，木然地点点头，又木然地转过身去。

封将一碗馄饨放在寻的面前。寻看着封的侧脸，道:&ldo;你恁地诽谤我是杀手。&rdo;

封淡淡笑了笑，取过桌上摆的汤匙，将一把搁在寻的碗里。&ldo;我却是真的担心你会像过去一样杀了笙贵妃，担心你也变得与她们一般模样。&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