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间,傅年深的双手紧握成拳竟不自知,一张俊脸上覆满霜雪。
雨幕开始黑压压地盖下来。
下一秒,他掏出手机,拨通电话出去,“现在,出来喝酒。”
此刻,顾行之正交叠双腿,闲适地坐在露台上看那雨幕,接到电话蹙着眉调侃“开玩笑呢,现在七点不到,天都没黑完,喝什么酒”
“给你三十分钟,出现在晚庄。”
也不等顾行之反应反应,就直接挂断电话,只好起身将烟头摁灭,一边进屋一边吐槽,他今天是吃炸药还是怎么着
雨势没有半分减小的意思,反而愈下愈大。
吴管家贴心地将暖气加大,车厢内便更暖和了些,可傅晏城的脸色仍旧苍白。
瑾歌视线从窗外转向男子深沉俊美的脸上,她盯着他矜贵的侧脸,“你从小,就很怕冷吗”
“不,从那起车祸后才极惧严寒,医生说可能是免疫力下降的原因。”他回答。
没人会愿意提及自己伤痛的过往,瑾歌没有深问下去,只是若有所思,想起之前听过无数人说过的传闻。
听说,在傅年深回到傅家不久后,大少爷傅晏城便离奇出了车祸,纷纷猜测是野心勃勃的傅公子所为,可苦于没有证据一直没有得到证实。
那傅晏城呢
难道他也只当做是一场意外吗。
在瑾歌晃神的时候,男人侧过脸来同她对视,眸光深深如海般隐着笑意,“瑾歌,你这样目不转睛地看着我,会让我误以为你是相中在下了。”
曾在风月场中游刃有余的男人,肚子里没点儿情话也不像话。
瑾歌如此安慰自己。
她冲他露出微笑,“傅大少爷,我对各种情话套路都早已烂熟于心,已经免疫。”
“是,是在下不才。”他说话有些文绉绉,话语间却没有半分谦虚,“未能让你心动。”
瑾歌笑笑不作声,她突然想起一句话,当你见过玫瑰后,便不会再爱上路边的野花。
这里并不是说傅晏城不优秀,也不将他比作野花,而是说遇见傅年深那样惊艳的男子后,其他再出色的人出现,也只会觉得黯然失色。
车辆缓缓停下。
瑾歌朝外望去,由于雨水将车窗淋得模糊难辨,外间景物看得并不真切,隐约看见是一栋偌大的别墅,只一眼,便觉得是金钱所砌。
傅晏城轻轻将她捉住,温声叮嘱“待会进去,跟着我就好,别管谁说什么,无论是谁都一样。”
他的手太凉,凉到瑾歌骨血也跟着凉。
不太习惯这种亲昵,瑾歌不动声色地将手抽出,“我明白,谢谢。”
雕花大门缓缓打开,里间佣人涌出来数人,撑着黑色打伞侯在外面。
吴管家打开车门,尽职尽责地扶少爷到轮椅上坐好,将毛毯也往上拉严实了些。
傅晏城头顶上撑着数把雨伞,挡得不让一滴雨珠有机会沾在他身上。
看见这样的场景,瑾歌眸光一闪,原来这是豪门贵公子的待遇,哪怕残废,也是一样不会有任何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