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清歌想着想着,眼眶不受控制发热了。
一股情绪堵在喉咙里,不上不下。
陆斯则轻笑着摇摇头,“没关系,这也不是什么值得说抱歉的事情。”
盛清歌吸吸鼻子,声音闷闷的,“我当时只是觉得,结婚是一件很亲密的事情。”
“两个人要经年累月都在一起,每天睁眼就要看见,晚上睡前也要看到。”
“要一起吃饭,一起生活,朝夕相处。”
陆斯则看过去,入目是女生发红的眼睛、和泛红的鼻尖。
他伸胳膊抽出两张纸巾递给她。
他的手闯入盛清歌视线,后者吸吸鼻子,把纸巾拿走,低头处理完情绪,才抬眼看他。
那双清丽的眼眸眼底泛红,有泪光闪烁。
陆斯则眸色微动,拿纸巾的那只手还顿在她身前。
手指动了动,他眼睫低垂,眼底有隐隐自责。拿过酒瓶往自己杯中添酒,“我和你想法一样。”
听见他肯定她的说法,盛清歌自嘲地笑了笑,弯起嘴角。
语调有着醉酒后的慵懒散漫,声音又轻又缓:“陆医生啊,你可是我这个想法的受害者……”
说完,她忽然意识到这个用词似乎有些自恋,连忙找补:“不对,你也不一定想和我结婚。所以你也可能是受益者。”
陆斯则沉默了一会儿,弯唇,“不用怀疑,我的确是受害者。”
盛清歌手停在杯壁上,顿住。
红酒液面在灯光下潋滟着蛊惑。
缓了几秒才听出那句话的潜台词。
他的意思是,他是想和她结婚的?
也是,他爸妈那么开明,如果不是陆斯则先点头,估计对方也不会提出联姻。
盛清歌虽然有点醉了,但智商在线,很快就发现矛盾点。
她缓缓扭头,对上男人双眼,笑意收敛住,问道:“那你当时为什么同意和我联姻啊?”
画面像是被定格。
盛清歌看着那双深邃眼眸,总觉得像有什么吸力一样,让她移不开眼睛。
良久,陆斯则才出声:“因为我是真的想和你结婚。”
盛清歌这才收回思绪,缓慢坐正,又双手捧起酒杯,下唇虚抵着杯沿,喃喃道:“我知道的。”
陆斯则轻笑:“知道什么?”
盛清歌闭上眼睛,睫毛就像两把小刷子一样,纤长浓密,根根分明。
她用很平静的语气说:“我知道的,因为我很适合结婚。”长辈都这么说。
从家世到脾性,她是很多家长辈都给自己儿子看好的结婚对象。
这看似是个褒义形容,盛清歌说出口时却满是失望。
陆斯则默了默,温声说道,“我从来不认为‘适合结婚’这四个字应该被用来评价女生。”
盛清歌睁开眼睛,视线落在餐桌桌面上。
“那你……”为什么想和我结婚?